这次他直接招九个,省得明年再挑人,还得单独给她们补课。
以前的卷子肯定不能用了,他还得自己再琢磨。
陆时秋送完人,转身回房忙活去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七日后的夜里,县衙大门被人拍响,守门衙役开了门,看到来人一脸惨样立刻去叫管家。
管家到后院,把人全叫醒了。
拍门声又大又急,囡囡心头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丫鬟请管家进来。
囡囡隔着门帘听管家汇报,“大人,先生的弟子回来了。”
囡囡一怔,穿好衣服和鞋,自己打帘子走出来,“回来了?为什么回来?”
管家回禀,“说是半路遇到蒙面歹徒。大家都受了伤。”
“有没有人被杀?”
“张承天被那伙人抓走了,其他人受了伤。我已经让下人去请大夫了。”
囡囡拧眉沉思。什么人要抓张承天呢?他只是个无权无职的皇亲国戚罢了。
陆时秋已经披衣走过来,“怎么回事?”
管家又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陆时秋拧眉,“抓他干什么?”
他也不等管家回答,立刻赶去前院。
县衙大堂坐满了人,其中伤得最重的就是狄虎,身上全是刀伤,别说参加会试了,估计他得卧床半年才能起来。
而其他人相对要轻一些。养个十来日就能恢复。
嵇无用跪下请罪,“先生,是我等无能。”
嵇无用受伤不轻,他胳膊直接被掰断。嵇如雪身上,脸上全是伤。
倒是二丫完好无损,一脸懵懂看着大伙。
陆时秋看向嵇无用,就算二丫功夫再怎么好,也不至于一点伤都没受吧?
嵇无用一脸自责,“张承天被抢走的时候,二丫被人迷晕了。”
陆时秋叹了口气,这孩子有些贪嘴。谁给她吃的,她就听对方的话,也不怪嵇无用看不住她。
公孙竹上前把路遇劫匪的事情说了一遍。
蒙面劫匪选的地点非常好,荒野之中,没一处人家。而且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人数,刀剑,马匹准备得都很充份。
公孙竹低叹,“原来张承天还有二十个护卫一直在暗中保护他。那些人身手非常好,可是对方足有两百多人,那些人也不是歹徒的对手,已经全部丧命。”
嵇无用猜测,“可能是张府派来的护卫吧。估计是张家人担心先生不高兴,所以一直隐在暗处保护他。”
这个猜测倒不是不可能,但是陆时秋还有疑惑。
囡囡替陆时秋问,“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抓张承天呢?”
据她所知,张家只有太康伯一人有爵位,其他人连虚职都没有。抓张承天干什么。
公孙竹也正纳闷呢,“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好像没有要我们命的意思。难不成是想勒索?”
囡囡看了他一眼,“那为什么要张承天呢?”她指着严仲文,“要勒索应该找他更合适吧?”
严家才是这里最有钱的人家。其他人家中都是当官的。有权不假,但是家里的现银肯定比不上做生意的严家。
公孙竹想了想,“或许是随便抓的呢?”
囡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刘慎。当初刘慎看张承天的目光似乎带了几分深意。而且刘慎太淡定了。
正常人看到张承天这样贵重的皇亲国戚,多少都会有点惊讶。可是刘慎没有。他从头到尾都很淡定。好像他一早就认识张承天似的。
不过这些只是怀疑,囡囡没有证据。
倒是陆时秋突然想起他来前张承天给他的那封信。
陆时秋立刻丢下这些人,往自己房间跑。
他把信放在书房的柜子里。这信是仁安皇后写的,后面还有戳。
三年来,他一直没打开过。
张承天当初说过,如果他一直平安无事,这信就要收回去,可奇怪的是,张承天走的时候,居然把这信忘了,而他也没想起来。
现在想来,仁安皇后似乎早有预料。或许她信里有什么好法子也不一定。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信里居然只写着七个字“张承天是皇太孙”,信上盖着玉玺的印章。
皇太孙?张承天居然是皇太孙?
陆时秋突然想起来,囡囡之前对张承天的身份有过存疑。可他当时觉得女儿疑神疑鬼。
现在看来,不是囡囡疑心病,分明是他眼瞎。最可气的是他还给他找理由。不过这些也就罢了。
他比较关心的是天皇女皇为何让皇太孙拜在他门下?宫里有那么多大儒,每个都有几十年的教书经验。他当时只是个状元罢了。他何德何能让他们如此看中?
当然理由为何,他是没机会知道了。毕竟天皇不可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