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考上状元,居然不当官要当什么夫子,照他来说,老三这脑子被烧坏了。
他才不信什么理想,心愿这一套。老三就是懒。
他家老四就不一样,多实在,多听话啊。
要是考上了,一准能好好当官。
陆时冬两眼放光,搓着手,“三哥,我能行吗?”
陆时秋不敢再惹老头子,很爽快地应了,“行。怎么不行。”
反正老四也没以前那么笨了。他教就教吧。
“你考上状元,咱们怎么也得办三天流水席。让红树村热闹热闹。”
陆时秋从京城走一遭,心境也变了,越跟那些大户人家接触,陆时秋就越发明白他们的低调,对这事也不怎么热衷,“爹,还是算了吧。之前都办过了。”
陆老头有些诧异。这儿子不是最喜欢嘚瑟的吗?怎么现在知道收敛了?
陆时秋叹了口气,“我不想被别人当傻子。”
陆老头哼了哼,“感情你还知道你是傻子啊。”
这天没法聊了,陆时秋冲他拱了拱手,好心建议,“爹,要不等您气消了,我再回来?”
陆老头摸了摸烟袋锅子。这孩子怎么那么欠揍呢。
陆老头摆了摆手,“行啦,你不爱在家待就走吧。”
陆时秋没走,反而说起大丫的婚事。
陆老头定了定,“你决定吧。婚事定了,到时候通知我们一声,全家都去。”
陆时秋点头。
陆婆子在边上听着,也没问陆时秋给多少陪嫁。
他们家日子过得越发好了。老大老二走商队,一年也能挣不少钱。再加上女皇把蛤蜊方子公布出来。控制了蛤蜊的价格。他们每年也能分到两千多两银子。小日子越过越美。
在家待了两天,陆时秋一家就回来了。
第二天,苏甲就带着媒婆前来商量婚事。
媒婆合过生辰八字,给了三个日子,“八月八,十月十,明年的二月二都是好日子。”
苏甲想早点成亲,便道,“八月八吧。这日子吉利。”
陆时秋也没什么不同意的,“行。”
接下来,两家谈起陪嫁,聘礼等事谊。
之前苏家打算出一百两彩礼,但是陆时秋得了状元,他们儿子只是个秀才,只出这么点,不合适,于是给提到了三百两。
陆时秋投桃报李,也给了三百礼。
接下来就聘礼和陪嫁商讨。没有选最好的,加起来也要两三百两。
苏甲没想到陆时秋对大丫这么好,心里很是高兴。
商量完这事,苏甲又提起陆时秋不愿当官,想当夫子。问能不能收下苏沫阳为弟子。
陆时秋点头,“当然可以。女婿也是半个儿,我自然会尽心。送来便是。”
两家都是实在亲戚,苏甲早就猜到陆时秋会收下他儿子。但他还是高兴。
两家商定结束。
陆时秋送完人,直接绕道去了牙行。
请了人牙子过来,问牙婆要了一个男孩,一个老妈子。
男孩要十三四岁,给自己当长随。老妈子要干活麻利的,给大丫带到苏家帮忙洗衣做饭。
牙婆听到他的要求,很快想到一家,“这家正合适。男的以前当过兵,瘸了一条腿。老妇人干活麻利。男孩只有十二岁,但是个机灵的。他们不签死契,只签活契,最多签十年。”
陆时秋听到活契,一开始挺不乐意,可又一细想。活契也挺好,想什么时候遣就什么遣,还不用不好意思张嘴。
陆时秋让牙婆把人叫过来。
老妇人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但是收拾干净整洁,想来干活挺麻利。
男孩瞧着也有几分机灵,性子格外腼腆。
男的瞧着有些死气沉沉,想来瘸了腿,一时接受不了。
陆时秋看向牙婆,“就要他们了吧。”
牙婆喜不自胜,很快签了契书。
陆时秋领他们到家,木氏瞧见还有些纳闷,把人扯到屋里,“你弄那么多人到家干啥?”
陆时秋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木氏对男孩和老妇人的安排还挺满意,“那男的怎么办?你白天去后头教书,我们一屋子女的在家,合适吗?”
陆时秋笑了,“他晚上住在后面,帮着看学堂。”
木氏一听这话,立刻答应了,“那行。”
只是这话刚撂下没多久,木氏就反悔了。
因为啥呢?
这男人特别能吃,比二丫不遑多让的那种。
只见院子里,一个简易的小木桌,一家三口分别坐着。那男人一手一个馒头,吃得飞快,没一会儿就干掉两三个。
比起二丫,他一点也不多让。
陆时秋:“……”
木氏捅了捅陆时秋的腰,冲他挤眼睛,意思是“你怎么领这么人回来?”
陆时秋讪讪地摸头,他哪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