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今天和哥哥一起请假,你熬好就行,待会儿我端上去。”周忆之笑眯眯地道。
见识过了昨晚哥哥发烧时的脆弱模样,英俊的脸,苍白的皮肤,烫得殷红的唇,微微颤抖的睫毛,而且还会死死拽着人的手不让人走,周忆之生出一些对自己的东西的占有欲来,是半点都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少年时期的哥哥这副诱人的模样。
万一他又在做梦,紧紧攥着何姨的手腕不让何姨走怎么办,想想那画面就太美不能看。
对何姨吩咐完,周忆之又去让管家向学校里请假。
管家那边同样与何姨一样,表情像是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周忆之吃完自己的早餐,粥也熬好了,她用银色托盘端上楼去。
少年人的身体素质总是顽强得令人吃惊,尽管昨夜发烧一整晚,但是到了今天早上,却已经完全退烧了。薛昔已经穿好了校服,正要拉开门,结果一开门,就看到正好要敲门的周忆之。
他看了眼周忆之手里端着的粥,微微一怔。
周忆之抬头朝哥哥看了眼,他校服拉链照例拉到锁骨处,一丝不苟,昨晚发了一夜的烧,使得他现在看起来唇色还略微有些苍白,但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却还是很有精神,少年时期的哥哥比她高一个头,即便处事沉稳,但青葱帅气的少年气仍然无时无刻从那颀长的身高与笔直又长的腿上咕噜咕噜冒出来。
“哥哥,早上好啊。”
一回生二回熟,昨晚已经说了那么一大堆了,该没的面子早就没了,周忆之也就再也不矜持了,冲他微微一笑:“你还病着,这么早就起来做什么?我还让管家给你请了假呢。”
薛昔看着她的笑容。
“早。”
尽管昨晚已经确定,这一世的忆之并不讨厌自己,一切都有了重头开始的机会,但是一大清早便得到她的关心,薛昔仍然是喉咙发紧。
他将她手中的餐盘单手端过来,转身放在了桌上,下意识地看了眼她的手指,不知道她是否烫到没有。
窗边的桌子旁有两张椅子,周忆之在其中一张上坐下,薛昔在另外一张上坐下来,他拿起勺子,盯着眼前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小菜。似乎有些惊诧,宛如置身梦中,抬眸看了她一眼。
“咳,我亲手做的,哥,你尝尝啊。”周忆之说道。
哥哥似乎有些意外,因为感冒还未恢复,还带着些许磁浓的嗓音,低低地问:“你亲手?”
周忆之咳了声,怎么可能是她亲手做的,她根本不会做,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没下过厨。
但是大病初愈的第一碗粥,这种刷好感度的大好机会她怎么可以放过,她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没错。”
反正十六岁的哥哥刚来她家,又不知道她完全不会做饭。
薛昔低头看了一眼粥,又看了一眼她:“……”
不知道是不是周忆之的错觉,只觉得哥哥眼里似乎多出了一些忍俊不禁的笑意。
她:……
怎么回事,哥哥笑什么,难道运动完后额头上有汗水的自己格外漂亮?!
*
二楼上吃着早餐,那边山腰上开上来一辆商务车,周家的栅栏顿时自动打开,第二间空着的车库卷帘门升起,车子开了进去。从车子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西装剪裁精致的男人,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他不苟言笑,径直走向别墅大门。
正在客厅里打电话的管家见到男人进去,吓了一跳:“先生,您怎么回来了?!”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这栋别墅总是空荡荡的没有人气,至少有三百六十四天都只有周忆之和他们。
周度与姜懿容各自有各自的事业,忙碌得连通电话都极少打回来。
甚至有些需要交代的事情,他们都直接打电话给管家,大概是觉得与周忆之打电话,这个女儿会说一些生活上的事情,而这耽误了他们的时间。这些管家都不忍心告诉从小到大天天都在等电话的周忆之,连他都有些心疼小姐。
“临时有点事回来。”周度略一点头,将外套递给管家,并不打算解释是峰会地点刚好落于本市,他只是过来开会顺便取一份文件的,他让跟他来的助理去书房取文件,转头问管家:“薛家那孩子接来了吗?”
管家连忙道:“接来了,已经安顿好了。”
先前周度和姜懿容都没说过年回不回来,周忆之眼巴巴地问,这夫妻两人也只说尽量。挂掉电话的周忆之眼里的失落,管家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先生回来了,他和何姨都有些激动,仓促地道:“先生,您做一下,我去喊小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