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焯情绪低落的垂首,碍于还有谢言等人在场,沈凉也不好搬出景熙然来安慰他,只得言语单薄的说道:“临安候和世子向来疼爱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
“凉凉所言极是,想太多也于事无补,趁现在我们都还是自由身,该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吧。”
一贯喜欢调侃他的杨天宇也难得的安慰道,其实,在经历过沈凉的事情后,父亲他们已经将为他选婿的事情提上日程了,他们自己主动的话,尚能选个勉强合乎心意的,若是等到皇上赐婚,那就什么都由不得他们了。
“快别说这些了,怪难受的,凉凉,说说你跟清平王吧。”
魏潭见状也连忙站出来打圆场,沈凉没好气的道:“我说你们好奇那么多干嘛?有这功夫,不如多关心关心民间的灾情,如今连皇城都涌入大批难民了,其余地方恐怕更是严重。”
“说得也是,这场雨一下就是二十多天,也不知道何时能停。”
向来比较关心这些的谢言转头看了看外面的雨势,眉宇间难掩愁容,可惜他是个双儿,大庆律例明文规定双儿不得入仕,否则他一定会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应该就会停了。”
“哦?你怎知道?”
闻言,谢言疑惑的望向他,沈凉微微一笑:“你们忘了那个预言这场雨的惠安和尚了吗?都是他说的,我是从王爷的侍卫那里听来的,他说最多七日,这场雨就会停止,望月城堤坝能不能稳住,灾情还会不会更严重,就看这最后几日的努力了。”
“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沈凉说得以假乱真,谢言等人也是深信不疑,毕竟惠安的确是预言了这场大雨不是吗?现在他的名声早已在民间传扬开了,百姓都尊他为圣僧,据说连皇上都曾下旨招他进宫,要封他为国师,不过惠安拒绝了,他的理由是想留在望月城为百姓祈福,皇帝也没追究他抗旨不尊的罪名,只要求他等灾难过去,一定要跟随淮阳候和凌伟则一同回京复命。
“好什么好?真正的困难才刚开始呢。”
国库入不敷出,空空如也,哪来的钱财救济灾民?
“也是,到时候可能又要号召大家捐赠财物了。”
谢言忍不住长长的一叹,其余人也是面露忧心,这种时候沈凉倒不会让自己显得太另类,只是端起旁边的热茶喝了两口,并未附和什么。
“不,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他们寻思着找个欢快点的话题,别说那些沉重的事情时,门房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高坐在主位上的是沈凉,脚步又硬生生停住,不知该继续还是该退回去,还是沈凉主动道:“作为侯府的下人,先前侯夫人没有教过你们遇事不可慌乱吗?发生什么事了?”
“这……”
门房忌惮的看看谢言等人,望着沈凉欲言又止,直到孙婧带人赶来,他才结结巴巴的道:“回禀孙姨娘,刚才有人来报信,二少爷和四少爷被刑部的人抓走了。”
“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大惊,没人注意到,沈凉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冽。
“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二少爷和四少爷不是好好的在国子监读书吗?怎么会突然被刑部抓走?”
稍微平复一下难掩激动的心绪,孙婧尽可能平静的摆出当家夫人的气度,刘舒涵的儿子被抓了?这怎么可能?但凡是当官的,谁不知道沈萧是侯爷的嫡次子?怎么敢随便抓人?除非,他真的犯了天大的事儿,以至于连侯爷的颜面也抹不开了,若是如此,那还真是老天长眼了。
“这……奴才也不知道啊,来人只说带头的是端郡王,他们是直接到国子监去抓的人,连侯爷都不知道。”
门房一脸为难,刚开始他还以为报信的人在开玩笑,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不见了,意识到不对劲后他才连忙进来汇报。
“既是端郡王亲自抓人,想必就是因为去年的科考舞弊案了。”
沈凉边说挥手让门房退下,眼角余光扫到孙婧无法抑制兴奋的脸,沈凉几不可查的皱皱眉:“孙姨娘无需害怕,此事需尽快通知侯爷,侯夫人和老夫人。”
“啊?是,我这就让人去,不好意思怠慢了各位,容我先行告退。”
经他一说,孙婧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连忙掩饰好内心的畅快,又跟都站了起来的谢言等人见个礼才带着人匆匆离去。
“我记得去年沈萧和沈阳分别是二甲第七和二十多名吧,难道这些都是贿赂主考官得来的?那他们怎么不干脆搞个前三甲得了?”
谢言等人相继上前,对于沈萧沈阳去年的科考成绩,他们大概都还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