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凉点点头,靠着他闭眼假寐,难怪在他的梦境中,裴元冽当了皇帝,这么说来,当初他也没有死,应该是想办法金蝉脱壳了,只是为何他会在老皇帝死后,秦云深都登上帝位三年之后才攻打大秦?难道是因为血残阳?这么说来,后来他的血残阳是解了?
不管如何,裴元冽既然是先太子之子,与现在的皇帝和太后有着深仇大恨,以后势必会推翻朝廷,取而代之,如今他们俩又认定了彼此,那……绕来绕去,最后他还是会重登后位吗?
思及此,沈凉不禁失笑,命运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难怪当时裴元冽会说,当皇帝没他的份儿,当皇后的话倒是有可能,那时候他还没喜欢上他吧?真有先见之明。
“笑啥呢?”
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裴元冽勾起他的下巴,却见他笑容满面,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没,想起不久前你跟我说的话了。”
沈凉将当初他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完事儿下巴垫在他的肩窝上,手指戳着他的脸颊调侃道:“王爷,你可以改名裴半仙了。”
“你要不嫌弃将来墓志铭上写着裴半仙之妻,本王倒是无所谓。”
抓住他作怪的手,裴元冽拉着它送到唇边轻轻一吻,看他的样子,气应该是消了吧?
“墓志铭那种东西,距离我还太遥远了。”
没好气的摇摇头,沈凉抽回手又帮他把把脉:“你这次算是死里逃生了,但医毒宝典中并没有关于血残阳的记载,我也不了解,暂时没法给你解毒,等我研究研究再说吧,不过我可警告你,别作死,再有下一次,神仙都救不了你。”
说着,沈凉的脸色又沉了下来,裴元冽暗叫一声糟糕,赶紧赔笑:“那哪能啊,就算是为了你,本王也不敢再乱来了,老林可期盼着我们早点成亲,生一窝大胖小子呢。”
一次就到现在都还没哄好他,裴元冽可不敢再尝试第二次。
“堂堂的状元郎给你当管家,你也太会屈才了。”
大胖小子啥的被沈凉直接忽视了,他只记得老林曾是风光无限的状元郎。
“等你真正认识他,你就知道到底是谁屈了。”
想到老林的性子,裴元冽说得极为无奈,小时候的事情他记得的不多,但在他仅存的记忆里,老林分明是个正经的读书人,也不知道啥时候画风就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看得出来。”
昨晚就稍微见识过的沈凉微微一笑:“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给我好好留在王府休息,身上的伤没好之前,敢踏出王府一步,你就死定了。”
配合着话里的警告,沈凉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这就走了?我的伤口还痛着呢,多陪陪我?”
闻言,裴元冽抓紧了他的手,他们都二十多天没见了,如今估计人人都盯着清平王府,外面又一直在下雨,他也不可能说来就来,接下来他们怕是又要好多天不见了。
“痛也是你自找的。”
还是有些不悦的瞪一眼,沈凉倒没有再执意起身了,裴元冽笑容灿烂的道:“我不也是为了尽早娶你过门嘛。”
“嗯?”
受伤跟娶他过门有啥关系?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次铁甲卫立了大功,我负伤而回都是不争的事实,宫里那位素来爱颜面,肯定会褒奖我,但又不会舍得给予任何实质上的奖励,所以我觉得,不如由我自己提出来,找个他没法拒绝的场合,提出娶你为妃。”
虽然可能还是有些难,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早点挑明了也好,省得某些人总想打凉凉的主意,他家凉凉太美太好,早点定下来他才能真正放心。
“这事儿我看悬,老皇帝虽然不知道你是先太子之子,却非常忌惮你手里的铁甲卫,而我,不管受不受宠,至少在外人的眼底,我是东陵候兼户部尚书沈睿廷的嫡子,又是卫老将军的外孙,哥哥沈达如今锋芒毕露,手握兵权,他是不可能让我们结合的。”
哪怕他再爱面子,也不会拿最看重的江山开玩笑,他们俩的结合,等于几大权贵豪门的联合,老皇帝还不可能糊涂到那种程度。
“凡事没个一定,试试又没关系。”
裴元冽邪气的一笑,他当然清楚其中的利害,也没想过这次真能将他娶回来,只是先做个铺垫而已,越珍贵的人,越值得花费时间和精力去争取不是吗?
“其实这事儿也不是真的不行。”
“哦?”
挑眉,裴元冽兴致立现,沈凉见状不禁暗骂自己多嘴:“算了,你应该有安排,按你的安排来吧,我并不急着嫁人,还得料理沈家那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