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吞咽一口接着道:“小柜子的钥匙只有郑妈妈有。”
郑妈妈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攥起了手:“柿饼买回来之后的确是奴婢看管,奴婢哪里会知晓柿饼已经被人下了毒。”
说到这里,郑妈妈立即看向李大小姐:“奴婢是二奶奶的陪嫁,二奶奶还在闺中时就在屋子里侍奉,奴婢对二奶奶忠心耿耿,绝不会加害二奶奶。”
跪在地上的丫鬟看了一眼李煦,咬咬嘴唇接着道:“二奶奶中毒那天晚上,奴婢还看到郑妈妈独自一个人挑灯去院子里,站在梨树下向墙外张望,奴婢觉得好奇,就在一旁看着,后来天上仿佛一亮,像是有火光划过。
郑妈妈见到之后立即转身走了回来,不一会儿功夫,二奶奶就开始肚子疼。”
郑妈妈目光凶狠地看向小丫鬟:“你编排这些话来诬陷我是何目的?是不是你被人买通了向二奶奶下了毒。”
小丫鬟本就是仗着胆子才说出这些,被郑妈妈这样一吓,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二奶奶、李九爷,奴婢不敢胡说。”
李煦站起身看向衙差:“将郑妈妈带下去审问。”
郑妈妈还没说话,李大小姐立即阻拦:“九弟这样是否太过草率了,不如再仔细问问旁人。”
郑妈妈也跪下来:“奴婢一家老小都在孔家当差,没有孔二奶奶,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奴婢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李煦目光清冷:“我问过御医,那毒量掌控的刚刚好,不会让长姐和腹中的孩儿有事,寻常人下毒如何会顾及到这些?除此之外,当天夜里长姐身边侍奉的人也只有郑妈妈,要在恰当的时候下毒,才能达到目的。”
郑妈妈听到这话顿时腿一软,差点就跪坐在那里。
说完这些,李煦看向李大小姐:“我听说长姐这两日胃口不好,不太爱吃甜食,夜里吃柿饼是长姐的意思,还是郑妈妈向长姐提及的?”
李大小姐与李煦对视,只觉得他目光幽深,仿佛能够看透一切,李大小姐还没说话,只听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怎么了?”
李大小姐立即向窗外看去,紧接着孔家下人来禀告道:“二奶奶,五爷来了。”
听到孔五爷,跪在地上的郑妈妈不为人知地打了个冷颤。
管事将孔五爷请进门,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孔五爷一脸茫然:“二嫂、九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李煦站起身和孔五爷互相见礼。
李大小姐抿了抿嘴唇不禁道:“五弟,你二哥呢?他是不是也到了?”
“二哥去迎沈将军了,命我来京里等他,”孔五爷看向郑妈妈和丫鬟,“这些下人惹二嫂不高兴了?打发了他们就是,我们孔家没有能欺主的下人。”
孔五爷话音刚落,郑妈妈突然从地上起身,整个人向前扑去。
离郑妈妈最近的孔五爷先反应过来,立即欺身上前,一脚踢向郑妈妈的心窝,郑妈妈闷哼一声,整个人立即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事情太过突然,直到郑妈妈的身体落在地上,众人才回过神来。
丫鬟惊叫出声,李大小姐也睁大眼睛捂住了嘴。
李煦已经先一步走到郑妈妈身边查看情形,郑妈妈口鼻中鲜血不停地涌出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孔五爷的方向,嘴巴一开一合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快……快来人,”李大小姐脸色惨白,大声喊道,“请郎中来……看看,郑妈妈她……”
李煦直起身子吩咐衙差:“将人抬下去吧!”郑妈妈胸口塌陷,断裂的骨头刺入了心脏,已经没救了。
“五爷,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李大小姐眼睛发红不知该说些什么。
孔五爷沉着脸走上前,从地上捡起一支发簪:“我看到这下人手中握着利器,怕她伤害二嫂,没有多想就……到底是力道太大……这样的奴婢死不足惜,二嫂不用为她伤怀。”
郑妈妈身体抽动了几下很快就不动了,李大小姐看着这一切,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心,不禁弯腰呕吐起来。
孔家下人立即上前侍奉。
郑妈妈死了,李大小姐又是这般模样,显然不适合再问案,李煦起身走出了屋子。
孔五爷立即追上去:“九弟,你莫怪我粗鲁,在军中久了不免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仔细与我说说。”
李煦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孔五爷。
孔五爷眉目舒展任由李煦审视。
李煦淡淡地道:“孔五爷来京所为何事?”
孔五爷伸手拍了拍李煦的肩膀:“我们寻个地方慢慢说,事关我们孔家和李家,若是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我们两姓将来必定会兴旺。”
李煦道:“孔家想要通过沈从戎在东南立足只怕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