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何出此言?”微微顿了一下,蓝微笑着问。
“很少有什么人或事是师兄在乎的。”方清淡淡地说。
“怎么会?”蓝哑然笑到,“我可是极为在乎师妹你呢!”
“就是我,对师兄而言,也不过是师父的嘱托,师兄的师妹罢了吧。”方清语气淡然,却一针见血。
“……师妹是这样认为的吗?”低低地问了一句,蓝的眼神里依稀划过一丝忧伤。
“师兄……”看着蓝的样子,方清有了一丝怔忡。
“师妹,你输了。”轻轻的将手中的棋子扣下,蓝微笑着说。
听到了蓝的话,方清微微一愣,随即发现棋盘上的白子已经无路可走了。
“……师兄,你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还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了?”静静的看了棋盘一会,方清面无表情的说。
“师妹在乎吗?”粲然一笑,蓝伸展了一下身子。“时候不早了,为兄我就先走一步了,师妹也早些去休息吧。”
“师兄慢走。”对着蓝点了点头,方清淡淡地说。
“师兄呀师兄,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呢?”纤细白皙的指尖轻划过棋盘,方清的眉宇间聚集了一丝哀伤。
“便是一直让你赢,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8章
几乎是撞着推开了房门,天残缺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口血。
“少爷?!”屋中的黑影吓了一跳,忍不住叫了起来。
“福妈,有事吗?”闭着眼喘息了几声,天残缺问。
“我……没事,我只是来看看少爷你歇息了没有……”福妈遮遮掩掩的把自己的手往背后藏去,吱吱唔唔的说。
“是吗?”随口问了一句,天残缺点起了桌上的油灯。
“少爷,你没事吧?”油灯亮起后,福妈看见了天残缺青白得吓人的脸色和他衣衫上那红艳地惊人的血迹,不由吓了一跳。
“我没事,福妈你还有什么事吗?”软软的躺在床上,天残缺淡淡地问。
“我?我没事,我没事……既然少爷你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做贼心虚的福妈干笑了两声,遮掩着快步离开了房间。
终于拿到药了……甚至懒得去清点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天残缺老早就知道福妈的手脚不干净了。他只是摸着瓶子上的花纹,微微笑了起来。
“慕容叔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慕容飒缓缓将头转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怎么来了?”感觉到了对方正在为他擦拭身子,慕容飒淡淡地问。
“抱歉……慕容叔叔,前两天义父带我去了一个地方,今天才回来。”微微愣了一下,天残缺有些歉意地回答。
事实上,他从天亦煊那里回来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天,直到刚才稍微有了点力气后,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嗯。”点了点头,慕容飒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你想不想学琴?如果想的话,我可以教。”他睁着无神的眼睛,淡淡的说。
“……不,不用了。”听到了这句话,天残缺手顿了一下,“我对琴不是太感兴趣……况且也没钱买那种东西。”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一再提起这件事?天残缺缓缓地拧起了眉,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是吗?”沉默了一下,慕容飒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过,虽然我没什么学的兴趣,可是我很想听慕容叔叔弹一首,”顿了一顿,天残缺的语气里有一丝期盼,“如果叔叔的手好了,叔叔愿意为我弹奏一曲吗?”
“……好,如果我的手能好。”长久的沉默着,就在天残缺快要放弃的时候,慕容飒轻声说。
“多谢叔叔!”天残缺高兴的说。就算他最后不能听到慕容飒弹得曲子,有对方的这句承诺也就够了。
擦拭完了慕容飒的身子,天残缺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快速的对着慕容飒的右手腕的伤痕处划了一下,一股淡淡地血腥味迅速弥漫在了石室内。
“你做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慕容飒问道。
“上药。”咽了一口口水,天残缺把紫玉芙蓉膏敷在了慕容飒的伤口处。
“……你给我涂了什么?”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了一阵冰凉,慕容飒不由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问。
“是一种膏药,怎么样?叔叔,有感觉吗?”虽然明白天亦煊不可能给自己假的东西,但天残缺还是有些紧张的问。
“有冰凉的感觉。”沉默了一下,慕容飒的语气有些不稳。见多识广的他自然知道,要让自己已经被挑断经脉的手恢复感觉的,普天之下,只有被珍藏在‘天下宫‘里的紫玉芙蓉膏才有可能。
“那就好。”听到了慕容飒亲口承认,天残缺总算是放了心了。看着药已经渗入了慕容飒的手腕,他从怀中抽出白色的布条,小心翼翼的把慕容飒的手腕包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