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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副堡主的意思?”姬容开口。
“小人祖上在弥留之际曾嘱托过:要把涿珠拿走或者送人都无妨,只是需要——”
“需要那人亲自去拿。”这次接话的,是承剑堡的堡主。他肃然开口,声音低沉有力,竟像是再没有转圜余地。
始终沉默的慕容非终于开口:“凤王乃千金之子,若是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又当如何?”
“这个……”副堡主刚想説些什么,承剑堡主就冷冷的接了口:
“既然进去,那便是各安天命了。”
姬容微微皱了眉,慕容非却依旧笑着,只是手指微动了动。只听一声轻鸣,一把样式古拙,剑身透亮,粼粼若秋水的剑已被他握在手中。
副堡主神色有些焦急,但看着站在旁边、神色阴沉的承剑堡主后,他也只长叹一声,道:“便是如此!凤王,您……”
“既如此,本王便亲自去一趟吧。”姬容淡淡接了口。
着实没想到姬容竟然会如此説,副堡主当即便是一怔,就连承剑堡主,也是有了些惊讶。
而在姬容这边,慕容非虽略皱了眉,却还是立刻收起了剑,但另一个领着姬容来此的将领却是大惊:“凤王,您乃千金之躯,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小人却是万死亦无法赎罪!不如由小人先和他们分辨一二,説不得到时他们便想通了。”
在説这段话的时候,那位将领根本没有避开承剑堡那些人的意思——他本来也是説给他们听的。
只见承剑堡主冷哼一声,副堡主却是越发无奈,但不管如何,他们却终是无言——他们 亦明白那位将领的意思,或者……
……最终也会按着他的意思做。
只不过,那句话的意思将领明白,承剑堡的人明白,姬容又如何会不明白?
站起身,姬容瞥了将领一眼,眼中带着些不轻不重的警告。
平白一阵心悸,那将领还没来得及説些什么,就见一旁的慕容非面上骤然浮起了笑容:“李骁骑,朝廷却并非强盗,既然他们有意献出涿珠,那我们也当尊重他们的规矩。”
听见这再轻松不过的回答,李骁骑几乎是在瞪慕容非了。而此时,姬容却已经对承剑堡主説:“请堡主带路吧。”
扫了李骁骑和慕容非一眼,承剑堡主点点头,领着姬容向后面走去。
慕容非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李骁骑虽想追上去,但到底不敢忤逆姬容的意思,只得在踌躇之间眼睁睁的看着姬容和承剑堡主走出大厅。
看了焦躁不安的李骁骑一眼,慕容非一笑,索性自顾自的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骆驼终于被最后一根干草压倒,李骁骑登时冲慕容非爆发:“慕容公子,若是凤王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别説是承剑堡的人,纵然是妳我也绝难逃干系!”
“难逃干系?”慕容非喃喃了一句,随即微笑,“李骁骑倒是説错了。”
“哪里错了?”李骁骑冷笑。
“若是凤王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不是难逃干系,而是……”慕容非侧了侧头,看着多少有了不安之意的副堡主,缓缓笑道:
“而是,纵有一百个脑袋,也——断、无、生、理。”
副堡主的面色有些发白。
扫了慕容非和副堡主一眼,李骁骑渐渐冷静下来:“不知慕容公子有什么打算?”
“打算么……”慕容非看向副堡主,“不知副堡主可知道从进去直至拿到涿珠需要多长时间?”
“我却不知……”副堡主刚回答一半,见了慕容非似笑非笑的模样,便心中一寒,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片刻,他苦笑道,“我没有进过那里,却又如何知道具体的?只能从先祖留下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大概……”
稍微犹豫一下,他道:“若一切顺利,大概一日左右。”
“那么,副堡主可知道入口?”慕容非脸上的笑容倒是依旧明朗,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承剑堡的副堡主实在是再提不起对他的半分好感。
略微踟蹰,副堡主一时没有回答。
慕容非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似有些怜悯。他道:“副堡主便是不为自己计算,也该为自己的子嗣计量。”
此话一出,莫説承剑堡的副堡主,便是和慕容非一起的李骁骑,也是只觉心中一阵冰凉。
脸色越发白了,在片刻的沉默过后,副堡主强笑道:“慕容公子放心,我却是知道那地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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