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焓声音极低。
“啊……是啊,这个名字听上去就不像是幸存者,更像是代号。”
她紧紧揪住言焓的手,突然有些害怕,她会是tina吗?不会的。
她的过去不会是那样。
虽然那个黄色密室的场景和她住过的疗养院很像,虽然黄晖似乎认识她,但她不会是tina。因为,多年前,她记忆慢慢好转时,她的病房就是那样。
她从来没被人偷走过。她就在那间病房里,在沈弋的陪同下渐渐好转,最后离开。
沈弋,等出去后找沈弋,一切都会明白。
她不会是tina。
她自言自语:“不是的,肯定不是我。”
言焓低头看她发懵的侧脸,目光又落在她细细的手指上。她太紧张,都没意识到她把他的手攥得发白。
他转手轻轻摁住她的手指,前行。
……
走廊有个拐弯,前边的人停了下来。尽头有一扇融入了粉色墙壁的门,上边一个把手,和一个粉屏的显示器。
戴青声音沮丧:“继续走吗?”
没人答话。
言焓问:“黄晖为什么会跑到烘干机里边去?”
申洪鹰皱眉:“这个行为的确不合常理。”
程放回想了一会儿:“我之前看见他在找衣服,会不会是烘干机里边有合适他的衣服,他想拿一件穿上?”他看戴青,“我们当时检查的时候,烘干机里的确是有干衣服的。你有印象吧?”
“对。”戴青说,“但因为密室的规矩是,不要轻易移动暂且不是线索的东西,所以我们没把衣服拿出来。”
“衣服放在烘干机最里边。”程放不可置信地说,“密室的设计者居然能做到这一步。他很清楚黄晖怕热,计算到他脱了外衣,毛衣起火,洗衣房的篮子里有衣服,却没有合适他的,他找来找去,找到了烘干机最里边。”
言焓道:“设计者在哪儿,我们中间是否有人推动,现在还不好说。”
黄晖的毛衣是化纤的,化纤材料很容易起火,烧着后还会融化黏贴,这就把他里边穿的衬衫也烫坏了。
设计这个密室的人,最近应该见过黄晖。且在今天聚会之前就见过,并长时间观察了他的穿衣习惯。
言焓看申洪鹰:“飞鹰队长,有个问题我很好奇。”
“我让他抽毛线绳的事?”
“不是。但……”
程放很快理解言焓,接他的话:“但这个你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注意到,一开始你让黄晖抽毛线绳,后来,你又说密室里肯定会准备灯芯,让我们寻找,这两者是矛盾的。”
甄暖意识到了,不动声色地打量申洪鹰身边保镖的右手,上边没有蜡。至于申洪鹰,刚才他输密码的时候,她就注意过,也没有。
掐她脖子的不是他们俩。
她又看程放,他的手抱在胸口,更清楚了,也没有。
还想着,听申洪鹰语调平平地解释:“当时需要灯芯,黄晖正好站在我对面,我一眼就看见毛衣了。后来才想到,找灯芯或许是线索。”
戴青沉吟:“密室里没有灯芯,看来,设计者也算好了用人衣服上的毛线。黄晖拆了线之后,衣服上有个洞,架子一倒,很容易就把他的毛线衣扯开了。”
甄暖头皮发麻,难怪资料室的易燃红磷里边会掺杂白磷提醒大家逃出去。
“原来,设计者根本不想在资料室里把黄晖烧死,他也知道那个设计很难烧死他,黄晖可以轻易逃出去扑灭身上的火。所以他给黄晖的死法是……改装过后的烘干机。
逃过一劫之后,黄晖不会想到紧接着还有陷阱。干干净净的洗衣房看上去非常无害。”
的确是这样,但言焓心里仍有疑虑。
为什么戴青和程放没有被关进烘干机里?
密室的设计是一回事,现场人的推动是另一回事。
比如,黄晖从起火的资料室跑出来时,他的毛衣可能是意外被架子挂住,也可能是人为。
但他没说,继续问自己的问题:“飞鹰队长,最后一刻,jina和tina,你选择了tina,为什么?随机?”
“不是。”这个回答多少出乎大家意料。
申洪鹰解释:“我认为设计者不会想杀掉所有人。”
“哦?”
“如果想杀掉所有人,把资料室的门密闭起来,一起烧死都行了。”他分析,“给3次输密码的机会,或许也是暗示我们,正确的密码就在那3个发音正确的组合里。”
“有道理。”戴青说,“幸好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