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了。我们7个人中间有一个杀手。他给每人一封信,把我们吸引过来。我之前还猜想他躲在某个监视器后边看着我们,看我们狼狈不堪,自相残杀。
但现在看来,不是,他就在我们中间。”
大家都不做声,但也都清楚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黄晖:“有什么话,咱们痛痛快快说出来。别玩阴招。到了现在,我也不妨直说。是,当年的行动,我的确有私心,想立功,所以谎报了军情。后来想隐瞒罪证,又连续做了些后续工作。但当年有这个想法的不止我一个。
寒冰(吕冰)的死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队伍解散后我就再没见过他。蓝千阳,我和他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你们中间要是有谁想给他们两个报仇,别找我。
要是给当年死去的人报仇,那你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来个痛快。”
甄暖静静看他。
奇怪,他丝毫不提t计划的事儿。
且他说这话,逻辑上不对啊。
既然他敢承认当年的事,为什么不承认他是t计划的成员。说出这些话,不是已经暴露身份了吗?
还是……
甄暖一愣,难道……黄晖根本就不知道有t计划的存在。他当年只是因为贪功,被真正的t计划成员利用,合谋编造虚假信息,导致那座村庄被毁。
而后来……
刚才黄晖说“后来想隐瞒罪证,又连续做了些后续工作”,这个“后续工作”就是潜入疗养院偷走一个植物人,他口中的t小姐。
这么说,只有一种解释是合理的。
当时,真正的t计划成员告诉黄晖,村庄里有个幸存的女孩(t)成了植物人,万一她醒来,他们因贪功而犯错的事就会暴露。于是黄晖参与到了疗养院偷病人的计划里。
甄暖回头看言焓,他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表情却很冷静,不急不躁的。
她想和他讨论自己的猜想是否合理,但身边有人,难以开口。况且,这么浅显的疑点,他应该能想到。
不过,她仍然奇怪。
黄晖突然爆发是怎么回事?刚才他被火烧身,他以为是有人故意所为?可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意外啊。
哪里是特意针对他呢?
不过,现在甄暖更关心更迷茫的问题是,那个t小姐,是她吗?她是村庄里的幸存女孩吗?或者不是?
多年前她一直住在那个白玫瑰和芭蕾舞的病房里,的确有那个病房,可她直到后来病好才离开,没被人偷走过啊。怎么回事?
她到底是谁?
大家都没做声,隔了好几秒,申洪鹰最先开口:“我们先找出口,有什么等离开这间密室了再说。”
言焓平静道:“对,我开始担心,设计者敢放火,就不怕火焰会引来外边的人。”
程放:“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言焓道,“这是真正的密室,烟雾不会出去,空气也不会进来。如果我们逃离失败,即使不被烧死,也会因缺氧而死。”
甄暖看看言焓:“……”
黄晖咬咬牙齿,转身,看戴青和程放已经开始搜索。
他拿手电扫一圈,洗衣房两边,一边摆着特大型号的洗衣机烘干机,一边摆着消毒柜。中间晾着白床单白被套,角落里一堆篮子,有的装着洗好叠好了的床单,有的装着没洗的脏衣服。
他问:“哪里还没找?”
戴青和程放正搬开洗衣机检查墙面,戴青指了指。
黄晖走过去,掀开晾晒的床单,房间一侧出现了一个儿童床大小的水池,蓄满水,清澈见底。
言焓正单手清理着衣物篮子,甄暖被他抓着一只手,站在他身边。
她又热又渴,快要冒烟,扭头见房间里有水池,挣了挣言焓的手:“队长,有水!”
这一声叫嚷,所有人都回头看。
密室内环境恶劣,浓烟弥漫,像烈日下的沙漠。虽然这里的人都是特种兵出身,但那已是10年前。
戴青问:“水下会不会藏东西?”
黄晖不动:“你们谁下去,反正我不下。”
程放:“你磨蹭什么?”
“谁知道这是水还是什么,万一有腐蚀性呢?”
程放走回来,拿手电筒沾一点,手指碰碰,又闻闻:“就是水。喝是不敢的,往身上浇一点。外边的火越来越大,别烤焦了。”
他快速把自己打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过去。
“刚才说谁磨蹭?”黄晖转身去检查衣物篮子,发现里边有男人的衣物,只可惜大小没有合适他的。
言焓解下围巾,浸湿,绕在甄暖的脖子上,又遮住她的脸颊和鼻子。她瞬间觉得舒服很多,外边火灾的浓烟快呛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