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她出了严重车祸,在疗养院躺了一年半才醒来。记忆全部缺失,记忆力退化,整天浑浑噩噩,对世界的感知如新生孩童,近2年后才慢慢好转。
而华盛处于动荡期,他为保护她,送她出国。十几个医生护士保镖佣人跟去照顾。
她问:“那些我不记得的日子,是真的吗?”
“等我一个月,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沈弋面色清冷,“暖暖,我等了你十年;如今,我只换你一个月。”
甄暖觉得痛苦,现在,她的心……
……
甄暖再一次醒来时,身边有悉窣的动静,护士正在打理病房里的鲜花和果篮。她转头见甄暖一瞬不眨看着她,抱歉地笑:“吵醒你啦?”
甄暖摇头:“本来就该醒了。”她想尿尿了。护士推了轮椅带她去。
上完洗手间,甄暖想起郑夫人。现在苗苗死了,教授逃亡在外,她岂不是孤独一人。
“能带我去1203病房吗?我有熟人在住院,想去看看。”
……
到了却发现住的不是郑夫人。
甄暖迷茫,找医生:“郑容教授的夫人,苗女士转病房了吗?”
“苗女士已经过世了。”
“什么?”甄暖错愕,“什么时候的事?”
“5天前。”医生叹息一声,认出甄暖,“你好像来看过她,是刑警队的吗?”
“是。”
“两天前,你们队长打电话问过,我以为郑教授的同事都知道了呢。”
甄暖怔怔的。罗韩被杀那天,言焓打电话来确认过?!
护士突然气愤起来,和医生说:
“我听你们科室的小姚说,郑教授和郑太太可好了,善良温柔,将心比心,对医生护士好,对病友也好,见谁都笑容真诚,看着就让人觉得幸福。要不是被那群混蛋逼成这样……”她越说越气,“他们就该死。”
医生摇头:“郑教授虽然值得同情,但话也不能这么说,凡事要讲理。”
小护士不同意:“可法律管不了他们。这种年轻人我见过太多,根本不会改好,以后放出来也是社会败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要谁这么伤害我孩子,法律治不了,我豁出命也要报仇。我不害别人不害社会,只找那个仇人。”
一下子科室里的人七嘴八舌分为两派争辩起来。
“等一下。”甄暖,“你们在说什么?郑教授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知道?”
“新闻全天直播这件事,全城都沸沸扬扬。”一个医生打开笔记本转过去面对她,“你先看看前天晚上的一段新闻。”
网络上有一段疯狂转发点击和评论的视频,视频中的男人甄暖再熟悉不过。
几天不见,郑教授愈发憔悴苍老,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含着某种无法摧毁的意志。
“我叫郑容,是一位将退休的法医。我会在后天,也就是12月19号,杀死一个叫王子轩的年轻人。”
如此单刀直入的说话方式,恐怕也是这段视频在当日短短半小时内就引发全城议论的原因。甄暖心在打磕,画面中的男人却冷静淡漠,不徐不疾,
“看新闻的人都知道,最近,誉城一中初中部有个不满14岁的少女失踪,她是我女儿郑苗苗。上周警方在冰面下发现她的尸体。冬天到了,她只裹着一层保鲜膜,在水底漂了20多天。发现她的那晚,我妻子离世,临走时笑着和我说,有女儿陪着我,她放心了。”
甄暖眼泪朦胧。郑教授胸前抱着一张全家福,那上面,郑太太温柔优雅,郑苗苗笑靥如花。
“我女儿为什么而死?”他表情僵硬地拿起一卷录影带,眼里闪过一丝克制不住的沉痛,“她最后的影像在这里。
我的警察同事们,我不请求你们原谅,但请至少体谅,体谅一个父亲在看见录影带里的画面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原谅这些畜生对我的孩子实施的暴行。
对不起,我试过,我尽力了,可我不能。绝对不能原谅。
苗苗,我的宝贝女儿。
她……还有更多受害的小女孩。她们是人,却被这群畜生当作一块布,一坨肉,一堆垃圾!!
可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命!”
甄暖捂住嘴,泪水涌出来。
“我用一生的道德和理智劝诫自己,还是失败。
所以,你们在报纸上看到了丽湖区山水巷的火灾,那是4,50个我们的女儿遭受迫害的地方,那个人是害死我女儿的同犯。
我的警察同僚们,你们在找我,但我必须躲藏,我不能接受你们的劝解,也不能把这些凶犯交给你们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能,因为法律的制裁远远不够他们犯下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