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见甄暖晕在言焓怀里,诧异:“怎么了?”
“估计是刚才被郑教授的车甩的。你跟我开车去医院。”
……
上车后,甄暖的意识稍稍回笼。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言焓的越野车后座上,周围软飘飘的。
言焓蹲在前后座之间的狭窄空间里,因个子太高,蹲着很是局促。
他没有坐去副驾驶,而是在这儿守着她,用力握着她的肩膀和胯部,把她固定好。是担心车辆行驶中,她不小心滚下来。
她目光静静的,没有任何情绪或杂质,就那么笔直地看着他。
“不认识了?”他随意一问,眼神和身子都随着车身摇晃了一下。
“队长。”
他极淡地笑一下:“怎么这时候醒了,该吃亏了。”
是啊,这时候醒,就感觉得到肚子里刀扎一样的疼。是吃亏了呢。她嗓音虚渺:“让你说中了,又是工伤。”
言焓瞧一眼窗外,没作声。
她眼睛微微弯了弯,想有一点笑意,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最终,苍白的嘴唇缓缓蠕动了一下,说:“我好没用,还想和大家一起去找郑教授呢。”
言焓眸光幽深,一瞬不眨盯了她几秒,忽地笑出一声,望向窗外:“不出这事儿,也不会带你去找郑教授。那是行动队的事。”
“啊,这样啊。”她缓缓地应着,有气无力,“我们能抢在郑教授之前,找到下一个目标吗?”
“我们会尽力。”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眼里没了笑意,只有坚毅。
“所以,我们是在努力去救那些强暴犯和害死苗苗的凶手,是吗?”
言焓沉默地看她,说:“是。”
“听上去……有些悲伤呢……”
言焓不语。
刚才,他静静等待着,猜想她会用怎样的词来形容这件事,愤怒,无力,哀凉……她却用了,悲伤。
是啊,听上去,有些悲伤呢。
……
誉城公安,办公大楼。
吸引郑苗苗靠近车辆的初中女同学找到了,是苗苗的同学,成绩好,温柔也乖巧。
老师和家长说,她从半年前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大家都以为她谈恋爱了,可她从来不解释。
现在,面对警方的询问,她一声不吭,表情呆滞,像听不见似的。
苏雅让医生给她做了体检,14岁的女孩已有长时间的性经历。
对此,她仍然不说话,不叙述自己曾经遭受过的伤害,也不解释她开始害他人的原因。
女孩年纪太小,警方也无法逼问。
好在,录影带里的第二个男孩也很快找到。
警察在誉城一中做调查时,有学生说,照片上的人有点像他的邻居。
……
章翔,在誉城五中读高一,成绩差,经常逃课旷课,但不会像其他坏学生那样欺负同学或打老师。
找到五中,老师说章翔家长给他请假了,说生病要休息一段时间。请假的时间正是山水巷火灾后的半天内。
警察有找对了人的预感,到他们家后,一推开门,便从章翔躲避的眼神里看出蹊跷。
章翔的父母也在家,听警察说儿子可能参与到多起绑架强奸案中时,父亲坚称不可能。
苏阳拿出照片,父母仍称辨识度不高,只是相像,不能做证据。而问及章翔生了什么病不上学,父母又改口说要去看亲戚。
但几番下来,苏阳从章家父母的眼神里看出他们已经知道儿子干的事。
郑苗苗失踪遇害的消息,罗韩死亡的消息,新闻报纸到处都是。章翔不敢去自首,但在性命威胁下不敢上学,肯定会告诉父母。
苏阳对章家父母说:“你们可以保护章翔一时,不能保护一世。只要找不到郑容,你儿子就每天活在危险里。你们不承认,无非是不想让他受处罚,可比起性命哪个重要?而且,不承认只会拖延一段时间,但警方迟早会找到确凿证据。”
章家父母考虑很久后,同意带儿子去局里接受询问,但父母和律师必须在场。
……
刑警队里商议后,言焓和谭哥去审问。
章翔才15岁,个头结实,此刻低头垮肩地夹坐在父亲和临时拉来的律师之间,有些坐立不安,还不住地掉眼泪。
谭哥眼神锐利,略凶狠地扫他一眼,他便眼泪更多,瑟缩着移开目光去了。
而言焓看得出来,这孩子虽然害怕得哭泣,可那更多的是一种怕受处罚和无法摆脱厄运的情绪。
问过基本信息后,谭哥问起四十几盘录像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