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老头子眼睛一亮:“那还快点儿,去长春观找牛鼻子老道,把你妹子的灵牌迎回来。”
哥俩真就去了长春观。
清尘哪敢再管他们这档子事儿啊,如今算是知道了,安大老爷可比外头传的厉害多了,只抬抬手,自己这个落脚的地儿就没了,都说安大厨是菩萨,这位大老爷就是活生生的阎王啊,惹这位,不是找死吗,忙叫两个道童把谢家哥俩赶了出去,交代下去,以后只要是谢家的事儿,一概不接。
哥俩没辙,便又去了前头不远的关帝庙,找了两个老道把谢氏的灵牌迎回了谢家。没了谢氏曼娘就成了正儿八经的侍郎夫人。
安然心里知道,安嘉慕一直膈应谢氏,哪怕人死了,谢氏做的那些事儿,也是他心里的疙瘩,哪怕就是个灵牌摆在安家祠堂里,每每瞧见,也别扭的不行,这才接着谢家来闹的机会,把谢氏送回她娘家去。
安然觉着,若不是顾念谢氏到底是皓思皓玉的生母,怕谢家那不是人的父子跟对待谢氏娘一样,一把火烧了,倒进茅厕里,这男人说不准,会让谢家连同谢氏下葬的棺椁一起迎回去。
说起这个,安然便觉,谢氏之所以如此狠毒,完全就是基因传承啊,她娘毒,她爹更毒,听说不知怎么知道,当年谢氏娘把他的一个稀罕的小妾弄死之后,尸首丢进了粪坑里,便把谢氏娘的骨灰也倒进了茅厕。
稍微有点儿人性良知的人,也不会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来,也难怪嘉慕说谢家如今就剩下大门了,里头都是没有人性的畜生。
不知是不是报应,谢家迎了谢氏回去没多少日子,就因谢家老太爷在家造炉,练什么长生丹,夜里没看好火,一把火烧了起来。
本来这几天,天天都下雨,若是赶上下雨,谢家这把火也就扑灭了,偏生谢家起火的这晚上,天虽阴,就是一滴答雨都不往下落,反而起了风。
而且,这风也邪门非常,不往左右刮,只是往后卷,风助火势,转瞬间,谢家宅子变成了一片火海。
谢家做人不地道,平常也不积德,把左邻右舍都恨坏了,没一个出来帮忙的,只管自家,没一个理会谢家的。
大火烧了半宿,眼瞅着烧的差不离了,天明的时候,天上一个响雷,暴雨倾盆而落,浇灭了火势,左邻右舍的宅子毫无损伤。
京里的百姓议论纷纷,有的说是谢家缺了大德,才得了这样的报应,有的说是谢家死的不明不白的那些冤鬼作祟,总之,没一个可怜谢家的,都说谢家活该,可见这谢家有多招恨。
起火的时候,谢家父子三人,正叫了几个粉头进去吃酒耍乐呢,后半夜,早吃的酩酊大醉,火一起想跑都没力气,活生生烧死了,连同那几个粉头一起,倒也落了个风流鬼。谢氏的灵牌也跟着谢家大宅一起化成了灰烬,连点儿痕迹都未留下,这大概也是她的报应。
“不知她如今在九泉之下悔不悔?”
曼娘低声问安然这话的时候,安然看了她一眼:“你这心也太善了,你管她悔不悔的,不管悔不悔,都是她该得的,咱们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有必须的规则,就是善恶有报,若是恶人做尽了坏事之后,还能得个善终的结果,咱们这就不是人世,是阿鼻地狱,这样的结果最好,往后在嘉言跟孩子们面前,也别提她了,就当没这个人吧。”
曼娘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但愿她能大彻大悟,来生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安然笑了起来:“佛爷见你如此心诚,想必已经听见了,行了,别说这个了,有件事得劳烦你,明儿就是我大师兄跟小桃的好日子,却少了一个全福气的人,接新娘子,我倒是想去来着,可我这个人命独,虽说有儿子,却没个亲生的爹娘,不好过去帮忙,可否劳烦弟妹帮个忙?”
曼娘:“嫂子跟我客气什么,明儿一早我就过去,不过,小桃的爹娘一定欢喜坏了吧,高大厨我见过几回,是个格外稳重老实的汉子,这样的女婿可不好找。”
说起这个,安然不禁想起那天小桃爹娘来的时候。
安然特意叫人送了信回去,让自己的大哥周泰送着马大脚两口子来的,进了京没直接到府里俩,安置在了,安家郊外的别院里。
虽说小桃爹娘是安府的下人,但小桃既然嫁了大师兄,就是自己的师嫂,即便小桃不停表示,不想大操大办,却基本的礼儿也不能少。
另外,还把师傅接了过来,顺道狗子顺子也叫到京里来,毕竟,大师兄跟小桃这一成亲,雅舍的大厨就有些不够使了,让狗子顺子过来帮个忙正好,顺便也能见见小桃,两个小子可是跟着大师兄学了不少日子,大师兄之于他们,比自己这个师傅还像师傅。
狗子顺子自然一百个乐意,如今大燕谁不知京里的雅舍啊,齐州的厨行更是传的神乎其神,说雅舍的菜如何如何新奇等等,知道两人是安然的徒弟,不少人跑过来跟他们来扫听,到底雅舍里是什么了不得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