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夫妻之事了,安嘉慕早就做好了当和尚的准备,却不想反倒更为惊喜,原来夫妻之间还有这么多不一样的乐趣。
故此,哪怕安然的肚子越来越大,安嘉慕也没有丝毫不瞒,反而越发满足,而对于他来说,只要是媳妇儿的事儿都是大事儿。
焦杏儿跟周和的事儿,安嘉慕自然知道,这件事自己没想到,本来把周和调到庄子上,是想他躲开焦杏儿这个丧门星。
袁老二就是个无赖,只要惜命就该知道,安家是他惹不起的,更何况,从周和手里讹了五百两银子,这便宜也占的够多了。
之所以不找他麻烦,安嘉慕就是想息事宁人,为了安然肚子里的孩子积德,不想,袁老二却上赶着找死,便宜占习惯了,越发贪心不足,还敢找过来讹银子,不收拾他收拾谁。
张泰是个聪明人,根本不用自己垫话儿就把事儿料理的妥妥当当,本来这事儿就算了了,不想,袁老二一死,倒是让焦杏儿这女人得了机会,进了周家,才弄出这些事儿来。
如今听见自己媳妇儿嘟囔,怕安然生气,忙道:“这件事儿你别管,交给我。”
安然愣了愣,侧头瞧着他:“你又想做什么?”
又?安嘉慕挑挑眉:“你不会以为袁老二的死是我的手笔吧!”
安然眨了眨眼:“不是吗?”
虽说这男人对自己称得上言听计从,但安嘉慕的做事风格,安然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袁老二讹了周和银子,就等于讹了安家,以安嘉慕的性子,绝不可能轻饶了他。
所以,今儿一听说焦杏儿的男人死了,第一个念头想的就是安嘉慕,难道自己把这男人想的太坏,他其实是菩萨心肠。这么想着,安然自己都觉可笑,安嘉慕要是菩萨,怕是没有阎王了。
安嘉慕却不乐意了,把她的手拿过来咬了一口,低声道:“便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为夫也不可能杀生,为夫只是施以薄惩,让他以后不敢胡作非为罢了,至于他的命,怕是有人心心念念盼着他死,好得以解脱。”
安然一惊:“你是说焦杏儿?”
安嘉慕点点头:“焦杏儿什么德行,你是知道的,她如何甘心跟袁老二过一辈子,更何况,自从过了门没少受罪,又勾上了你二哥,自古奸,情出人命,恋着奸,情什么事干不出来,不是有句话叫最毒妇人心吗,这妇人一旦有了歪心,可是比男人毒的多。”
见安然瞥他,忙道:“当然,像我家夫人这般温婉贤良的女子例外。”
安然撑不住笑了起来,忽想起陈氏不禁叹道:“干爹干娘辛苦了一辈子,这好容易盼着儿子娶妻生子,往后就剩下好日子了,不想,却又出了这样的事儿,若焦杏儿未进周家还好,如今进了周家,就成了家务事,我便是干闺女也不好插手,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害了二嫂娘俩。”
安嘉慕哼了一声:“这焦杏儿就是丧门星,只她在一天,你干娘家甭想有消停日子,这事儿你别跟着操心了,交给我就是。”
安然:“焦杏儿肚子怀着我二哥的孩子呢,真要是有个闪失,却也不妥。”
“孩子?这孩子怀的时候,袁老二可还活着呢,到底是谁的种,却要两说,此事也容易,暂且容她过几月好日子,等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再说。”
安然点点头,如今也只能先这么着了,两口子说了会儿话儿方才睡了。
却说陈氏,从周家到安府,境遇仿佛一天一地,在周家,虽说男人原先就瞧不上自己,公婆在堂,妯娌之间却也和睦,日子还算过得去,自打焦杏儿进来,自己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焦杏儿长得好看,又会哄男人,一来二去哄住了周和,莫说消停日子,连饭都不叫自己吃饱了,这入了冬,天冷,更不叫自己烧炕,说她嫌呛得慌。
大伯看不过去送了个炭盆子过来,焦杏儿反说自己跟大伯不干净,挑唆的周和恼起来跟大哥吵了一顿。
公婆一开始还管,后来焦杏儿撒泼的闹了几场,加上周和也不听,一气之下也不理会了,自己又饿又冻,这才来安府,想寻一条生路。
虽说来了,却也没想到大夫人会真把自己当成嫂子看待,如今瞧瞧这体面的屋子,殷勤备至的仆妇,丝毫没有因自己的穿着打扮而小看自己,生怕自己摔了,扶着自己洗澡换了衣裳,摆了满满一桌子菜,伺候自己吃了饭,躺在炕上,真仿佛上了天一般。
心里琢磨着,便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吧,高床暖枕,吃喝不愁,没有人天天想着难为自己,也不再挨饿受冻,这样的日子只过上一天都是上辈子修来的。
不禁想起安然,虽年纪小却和善亲切,而且,说出话来,没来由就让人觉得安稳,若真是自己的妹子就好了,怪不得大老爷如此稀罕疼爱呢,听说洗脚水都是亲自端到跟前儿的,忽又想起自己男人,不免叹了口气,这人真是命啊,半天也求不来,胡思乱想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