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去哪儿找这么多管理人才啊,想想都头疼,可是一看到冀州城门外一张张热切无比的脸,安然顿觉,有这些一脸期待,满眼希望的厨子,怎么难都要把厨艺学院开起来,这对厨行意义重大。
她可以不在乎当官的,但必须为这些厨子着想,至于官府的事儿,可以交给安嘉慕,既然自己嫁了这男人,让他帮着分担也应该。
而且,跟官府打交道自己不行,对于安嘉慕却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要不然,他一个做生意商贾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势力,她不仗势欺人,仗势助人有什么不好,也给这男人找点儿事儿,省得他天天除了想那事儿就想着生孩子。
季公明满脸含笑,微微拱手:“安大厨得皇上御口亲封天下第一厨,真是我冀州的光彩啊,如今锦衣还乡,本官特来恭迎安大厨,望安大厨以后帮着冀州府多教几个好厨子出来,也让其他州府知道,咱们冀州府的厨子可不比他们差。”
安然见他身着便衣,才放了心,真要是穿着正品官服来迎自己,可是麻烦,好在这季公明还算是聪明人。
又跟安嘉慕寒暄了几句:“本想着为贤伉俪设宴接风,却这一路长途奔波,想必累了,不如先回府好生休息,待过几日公明再设宴相请。”
两口子跟他客气了几句,方才上车回安府。
到了安府,安然一下车就瞧见大管家丁守财站在最前头,后头是府里上上下下,管事,小厮,丫头,仆妇,足有几十口子在大门前,安然这一下车,就齐齐躬身:“恭迎大老爷大夫人回府。”
安然愣了愣,看了安嘉慕一眼,心说,有必要弄这么大的阵仗吗?
安嘉慕只是看向丁守财:“可收拾好了?”
丁守财忙道:“接着老爷的信儿小的就天天盯着收拾,生怕误了老爷夫人回来的日子,可算是没误了大事。”
安嘉慕点点头,扫了后头一遭,微微皱眉,当初虽遣了几房侍妾跟两个通房丫头,其余的倒未理会,以为丁守财明白自己的意思,自会料理明白,不想,却留下这么多丫头,甚至,原先几个侍妾院子里的丫头,也都在,心里便有些不喜,颇有深意的看了丁守财一眼,牵着安然的手走了进去。
丁守财心里哆嗦了一下,暗道,莫非自己干错了什么差事,忙不跌的跟了上去。
过了垂花门便是正房院,这还是安然第一次来正房,心里本还有些顾忌,一进来却愣了,除了房子没有推到重盖,其余都是新的,柱子窗户都漆的簇新,院子里的青砖也都重新铺过。
进了屋里安然更有些吃惊,格局摆设竟跟齐州他们成亲的屋子一般无二,连小东西都一模一样。
一时倒勾起了许多甜蜜,安然摸了摸:“这些从齐州挪过来的?”
安嘉慕摇摇头:“真要是都挪过来,往后再去齐州岂不麻烦,是比着齐州的样儿叫工匠重新做的。”
丁守财在后头听着,心里这才明白,合着,大老爷这么折腾,只为了给这丫头一个惊喜。
丁守财如今还有些接受无能,这怎么一个小小的丫头,转眼的功夫就成大夫人呢,大老爷还为了她,连府里的侍妾通房都遣了,且都说京里侍郎府的谢氏夫人,之所以送到了郊外的庄子上养病,也是因为跟这位过不去,才落得如此下场。
自己却知道,怕是跟前些日子,安顺回来把府里的香都运到了京城的事儿有关,一想到这个,丁守财心里就扑腾,这些年自己可是没少收谢氏的好处,这要是大老爷捋着线儿查下来,有自己的好儿吗。
越想心里越慌,加上瞧见刘喜儿也跟了回来,觉着自己这个大总管恐怕当不长了,虽说给这么个打杂的小子挤下来,心有不甘,可也比保不住老命强,自己还是见好就收想想退路吧。
两口子没说几句,安平安顺就带着几个老郎中回来了,安嘉慕急忙叫进来给安然瞧脉,这一瞧,众口一词都说:“虽不大显,却是真真儿的喜脉。”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讨安嘉慕欢喜,还特意说了句:“寻常这么小的月份是瞧不出来的,如今上脉如此早,十有八,九是男胎,恭喜大老爷。”
这一下可把安嘉慕乐坏了,这些郎中在冀州混了大半辈子,哪会不知道安大老爷的脾性,自然捡着他喜欢听的说。
果然,安大老爷一高兴,每个郎中赏了一锭银子,几个老头心满意足的走了,安府可是乱了起来。
安嘉慕这个刚当爹的,过于兴奋,觉得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个消息不过瘾,便吩咐下去,府门前摆流水席,冀州府安记酒楼今儿都不营业了,也摆下流水席,让冀州的老百姓随便吃,颇有几分普天同庆的意思。
安然实在劝不住太过兴奋的男人,只能由着他折腾,心里却真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亏了自己的直觉对,不然,真怕安嘉慕失望过大,受不住打击,这明显就是一个想儿子想疯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