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高兴,忽听梅先生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在下无儿无女,在齐州瞧着这丫头机灵孝顺,就收了她当义女,后来方才嫁进安家,婚书上写的清楚明白,此事逍遥郡王知道的颇为清楚。”
岳锦堂点点头:“的确如此,锦堂亲自瞧过婚书,婚书上写的是梅氏。”
近处的大臣彼此看了一眼,心说,高啊,实在高,这明摆着就是早弄的天衣无缝了,就是防着太后找茬儿呢,想想也是,安嘉慕是什么人啊,岂会留着这么个现成的把柄让太后捏住,为难他媳妇儿。
太后脸色和缓:“原来是梅先生的千金,怪道瞧着不一样呢,竟没有丝毫小家子气。”
梅先生:“太后娘娘谬赞了,不过是乡野里的丫头,会做几道菜罢了,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太后看了皇上一眼:“倒真有些可惜了,不然,这么个美人儿,又是梅先生的千金,若选在宫里岂不正恰好。”
岳锦堂心说,太后这话说的实在不妥,明知安然已经是安家大夫人了,还说这样的话,把皇上当什么人了,即便皇上色心再大,也不可能夺人之妻啊,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安嘉慕。
安嘉慕虽不在官场,可安家的影响力,安嘉慕的性子,满朝文武谁不清楚,再加上,如今谁不知他多宝贝他媳妇儿,皇上便色心再大,安然的姿色再倾国倾城,也绝不可能生出这种心思来。
太后这般说,实在恶毒的紧。
果然,皇上脸色微微一沉:“自先帝薨逝,朕登基以来,一想到先帝交在朕手上的是万千黎民的生计,朕莫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稍有懈怠,唯恐辜负了先帝所托,辜负了大燕的黎民百姓,哪有心思留恋后宫。”
大臣们纷纷跪下高呼万岁。
安然实在佩服这位,看来皇上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不仅要强大,还得会适时的表现自己,渲染气氛,让大臣们死忠的追随自己。
想到此,余光好奇的瞄了一眼,这一眼没瞧见皇上,倒是对上了皇上旁边的小太监,安然大惊,这小太监怎会长的跟林杏儿一模一样,确切的说,跟林杏儿十五六的时候一模一样。
安然震惊的看着她,都忘了如今在哪儿,周围都是些什么人,一瞬不瞬的看着林杏儿。
皇上注意到安然的目光,微微皱了皱眉,侧头看了林杏一眼。
林杏儿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皇上,这位安大厨瞧着甚为面善,像是奴才的老乡。”
这样的鬼话皇上可不信,林兴自幼进宫,哪来的什么老乡,即便有也早忘了,却忽想起这奴才以往的德行,是个最好色的,别看是个太监,色心却不小,色胆更大,而且,男女通吃,不仅对自己,对自己后宫那些妃子,也敢伸手。
自己之所以主意到这奴才,就是亲眼看见他摸惠妃的手,本想把他弄到身边好好收拾,不想,这小子竟然色胆包天的吃自己的豆腐,倒让他哭笑不得,便把这小子留在身边寻些乐子,后来倒不舍得把这奴才如何了。
说起来,这奴才油滑奸诈贪婪成性,色胆包天,没一样自己看的上眼,可就是这么个奴才,一天不见着,心里都不爽快。
以这奴才的前科,肯定是瞧上了人家的姿色,听说安嘉慕极稀罕这位新夫人,安嘉慕可不是这奴才能招惹的,不免低声警告他:“给朕老实点儿。”
看向安然:“你师傅可还好?”
安然忙道:“回皇上话,师傅虽年纪大了些,身子骨还算健朗。”
皇上点点头,看了韩子章一眼:“如今的场景倒让朕想起了六年前的御厨大比,韩子章六年前可是胜了你师傅,如今你跟他比试,难道不怕输?”
安然摇摇头:“不怕。”
皇上倒愣了,挥挥手:“如此,朕倒是要瞧瞧郑御厨的徒弟,能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安然跟韩子章两人退下去准备,太后一番心思落空,也只能随皇上坐下来。
皇上瞧了瞧安然,又看了看韩子章,微微摇头,锦堂把安大厨的厨艺夸的天上有地下无,让自己也信了实,可这么个小丫头,难能胜的了韩子章,若她胜不了,今儿的布局可就前功尽弃了,不禁道:“这丫头年纪不大,倒真敢说,真不知是狂妄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却听林兴道:“她之所以不怕是因为不会输。”
皇上挑了挑眉:“你倒是看好她,听说宫里为了今儿的御厨大比设了赌局,你压了谁?”
林杏儿目光一闪,这事儿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也绝不能承认,皇上可是天下最喜怒无常的男人,这会儿便混过去,回头哪会儿想起来,跟自己算后账,可是麻烦。
嘿嘿一笑装傻:“什么赌局,奴才不知。”生怕皇上再问下去:“皇上您瞧韩御厨做的可是荔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