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忽觉这死奴才稍微顺眼了那么一丢丢儿,至少给自己指了一条发财的道儿,虽说如今自己已经不缺银子了,可有这样轻松赚银子的机会,也不能放过去啊。
脸色渐渐和缓,咳嗽了一声:“我怎么记得宫里严禁赌钱呢?”
这死奴才却不怕,嘿嘿一笑:“不过就是个乐子罢了,不瞒郡王殿下,这赌局甚大,不止奴才宫女,连各宫的主子也都纷纷压了老本下去,奴才方动了心。”
岳锦堂自然知道宫里什么德行,这些太监吃酒赌钱是寻常事,哪是能管得住的,因为心情转好,也不想为难这奴才,开口道:“若是赌最后的御厨比试,你压安大厨,保你稳赚不赔。”
林兴儿:“那个,能不能知道安大厨的名字?”
岳锦堂眉头皱了起来:“扫听名字作甚?”
林兴目光闪了闪:“郡王殿下别误会,奴才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人去庙里给安大厨挂个平安符,保佑安大厨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参加御厨大比,也让奴才赢几个棺材本。”
岳锦堂不禁乐了:“你才都大,就开始存棺材本了?”
林兴一副苦巴巴的神色:“有道是黄泉无老少,更何况,这宫里的祸福更难料,早存出来,也省的到时候连口棺材也买不起。”
岳锦堂倒有些可怜起这小子了,忍不住就告诉了他:“安然,那丫头的名儿叫安然。”撂下话转身走了。
走到宫门忽觉不对,自己给那死奴才忽悠了啊,什么棺材本,说的那么可怜,自己虽回来的日子不长,可这死奴才的恶名却听了满耳朵,那好处收的,寻常东西都瞧不上眼儿,非得价值连城的宝贝,方才能入他的眼。
以这死奴才如今的家底,别说买一口棺材了,估摸就是把京城所有的棺材铺都包圆了,还有富余,自己一时不察,倒上了这死奴才的当。
不过,这死奴才好端端扫听安然的名字作甚?莫非惦记上安家的好处了,真要是跟安嘉慕对上,没准就有好戏看了,自己收拾不了这死奴才,安嘉慕可不一样。
岳锦堂若是这会儿掉头回去,一准还能看见,刚那小太监,这会儿傻愣愣站在廊子上发呆呢,嘴里喃喃的嘀咕:“我这是真找着安然那死女人了啊,真找着了,就说除了那女人,还有谁的厨艺能这么厉害,不对啊,柳海昨儿晚上可是刚给自己送了好处来,这女人还真叫人不省心,怎么就得罪柳海这种阴人了呢,不行,自己这心里不踏实,得找机会亲眼瞅瞅,到底是不是安然……”
☆、第77章一鱼四吃
安抚吃醋躁动的男人,从来只有一种途径,安抚的结果立竿见影,安家大老爷从内院出来的时候,跟刚才回府简直判若两人,刚那一张黑脸,谁瞧见心里都哆嗦,如今却精神奕奕满面生辉。
刘喜儿这心也才方下来。
安嘉慕本来是想陪着小媳妇儿歇午觉,不想刘喜儿叫人传话说宫里的林公公来了,说要见大老爷。
安嘉慕倒真有些意外,说起这林兴,如今可是皇上跟前最得宠的太监,别看就是个奴才,可得了皇上的意,那就比朝中的一品大员还有用,毕竟,这天天在皇上跟前伺候着,只要这奴才嘴歪一歪,抽冷子使个绊子,弄不好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所以,如今这位林公公不止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也是满朝文武,地方官吏,争相送礼上好儿的一位,风头都盖过了大内总管张德跟司膳太监柳海。
而且,别看这位才得宠没几个月,却最是大胆的,敢明目张胆的要好处收贿赂,稍不如意,立马就给你个样儿看看。
好些吃了亏的大臣,私下都骂这奴才狡猾奸诈,心肠歹毒,可骂也没用,人家照样混的风生水起,弄得好些大臣都说皇上糊涂了,宠这么个奸诈歹毒的奴才,不知多少臣子要遭殃呢。
安嘉慕是不信这种传言的,当今皇上可不是个善茬儿,当年端敬太后早丧,先帝立了王氏之女为新后,且诞下宁王,如此不利的形势下,皇上依然保住了储君之位,并在先帝薨逝之后顺利登基为新帝,并能使大燕保有如今的盛世,岂会是个崇信奸佞的昏君。
所以,这林兴之所以得势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者可以说,林兴干的这事儿都是皇上默许的,也或者,皇上就忽然有了兴致,想宠这么个奴才。
毕竟皇上也是人,是人总有喜好,尤其皇上虽贵为天子,九五之尊,仔细想想,却异常苦闷,数不清的朝政要务要处理,只能天天关在皇宫里,稍微有点儿出格,言官御史就会跳出来,就连晚上招哪位嫔妃侍寝,都得左右衡量。
如此周而复始,给自己找点儿乐子有什么新鲜的,宠个奴才就如同养了条狗,平常逗弄逗弄,看谁不顺眼了,放出去咬上几口,也能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