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再搭理岳锦堂,两口子牵着手走了。
岳锦堂叹了口气,瞪着两个丫头没好气的道:“赶紧扶起你们小姐,跟本王走,还嫌这眼现的不够啊。”
两个丫头忙扶着上官瑶往外走。
刘易财多精,虽说挨了梅大一脚,却还能站起来,一看情势不好,早爬起来跑了,还能等岳锦堂发落他不成。
岳锦堂带着上官瑶回了总督府,上官义见自己女儿一张脸肿成了猪头,皱起了眉:“这是怎么了?”
可看见了亲爹,上官瑶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上官义怀里哭了起来,一边儿哭还一边说:“爹,您快派侍卫去翠园把安然那贱丫头抓回来打死,她竟敢打我,她该死……”
安然?上官义脸色一沉:“你说的是安大厨?”
“什么大厨,那就是贱丫头,狐狸精,爹你一定要给女儿报仇,您要是不把那贱丫头打死,女儿也不活了,不活了……”
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气泼来。
上官义看向岳锦堂:“这是怎么回事?她一个小小的厨子敢打瑶儿,当我总督府好欺不成。”
岳锦堂冷哼了一声:“姨丈您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呢,依着本王,还是先弄个青红皂白再找人家算账吧。”
上官义愣了愣看向女儿,见她目光闪躲,遂一指两个丫头:“你们俩说,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丫头吓的一哆嗦,却也不敢隐瞒:“是,是小姐听说安大厨就是当初安府的丫头,就去了梅府……”后头的话没敢说。
他们不说,上官义也明白了,自己亲生的闺女什么德行,当爹的最清楚,虽不知瑶儿跟安然有什么过节,可一听两个丫头的话就知道,是瑶儿闯到人家里闹事,这才吃了亏。
想起今儿松月楼跟王品荣比试的小丫头,虽只一面,也能瞧的出,性情稳妥,举止得当,且做事磊落,极有涵养,若非瑶儿主动招惹,那丫头绝不会主动跟瑶儿动手,倒是那个梅大,颇有些深不可测。
只不过,有句话叫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即便瑶儿有言行失当之处,也不至于动手打人吧,且,把他堂堂总督府的千金打成这样,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想到此,脸色阴沉下来。
大概知道他想什么,岳锦堂:“锦堂劝姨丈一句,此事本就是瑶儿有错在先,莫说是总督千金,便是当朝公主,也没说跟个泼妇一样闯到人家里,抬手就要打人家主母的,若人人都如此,我大燕的律法,岂不成了笑话,皇上自来最恨仗势欺人之事,若有人以此事为由,参姨丈一本,问姨丈一个管教不严,欺压百姓,姨丈该知是什么罪过吧。”
上官义脸色一变。
上官瑶见自己爹都怕了,忙道:“不过就是一个丫头罢了,抓过来打死,算什么大事,皇上远在京城,怎会知道江南的事儿,爹,瑶儿今儿差点儿被那贱丫头打死,若不给瑶儿报仇……”
上官瑶话未说完,就又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更重,打在上官瑶红肿的脸上,简直是雪上加霜,且厉声道:“住嘴。”
上官义指着她心里恨得不行,怎么自己就养出这么个糊涂女儿来:“不管她过去是什么身份,如今她是远近闻名的安大厨,整个江南的厨子都以她为马首是瞻,她只要说一句话,江南的厨子都能进京去告御状,锦堂说的是,是我过往疏忽对你的管教,以至于你如此不明事理,胡作为非为,来人,把小姐带下去,从今儿起,不许她踏出后宅一步,谁敢放她出去,本官揭了他的皮。”
上官瑶从来没见上官义发过这么大脾气,一时吓的不敢言语,被丫头搀着回自己屋去了。
上官义瞥了岳锦堂一眼:“本官还有些公务要办,就不送郡王殿下了。”
岳锦堂知道上官义自来护犊子,这次上官瑶被打,这口气肯定咽不下,却想到梅大,不禁叹了口气:“锦堂奉劝姨丈一句,安然那丫头虽只是个厨子,她背后的人却极不好惹,既然姨丈有公务要忙,锦堂这就告辞。”撂下话转身走了。
上官义略沉思了半晌,以瑶儿的性子,除非自己永远关着她,不然,迟早还要惹事,既太后发了话,不如跟宁王商议着,早早让瑶儿嫁过去,有太后跟宁王撑腰,便闯出再大的祸事,也不怕了,省的自己天天跟她操心。
想到此,站起来吩咐:“备轿,去宁王府。”
不说上官义的算计,且说上官瑶,这前后挨了三巴掌加一拳头,怎么能甘心,琢磨怎么寻个机会收拾安然出去这口气,却被她爹限制不许出府,想找机会都难。
不过,在屋里不能出去,倒是有空想来龙去脉了,这一想就发现不对,翠园是安家的产业,安家又没坏事,各处的买卖也都好好的,以安嘉慕的性子,只会置产,怎会把自家买到手的园子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