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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仑见朱厚照大喜的样子,不禁轻笑道,“是是,我听表哥的。”他们日常经常在外行走,都是互称表兄弟,反正一表三千里。有时候叫朱厚照少爷,有时候也随便称呼。
乐琰不禁气得鼓起了嘴,不悦道,“你们怎么这样,”见杨慎欲言又止,知道自己露出了女儿态,便耸肩道,“算啦,那表哥你说去哪吧。哼,你
18、朱厚照的可怕 ...
笑得很开心么,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哪里笑得开心了。”朱厚照不禁有些生气,粗声道,“难怪你叫那名字呢,果然眼神不好使!”
这几个月来,小孩子们很快都熟稔了起来,但朱厚照还是第一次拿乐琰的名字开玩笑。正好触到了乐琰的心事,不知怎么,她眼圈一下就红了,跺了跺脚,转头不理朱厚照,哑声对杨慎道,“大表哥,我有些不舒服,我要早些回家了。”
杨慎看了看面露不自在的朱厚照,又看了看红了眼圈的乐琰,不知怎么地,忽然有点想笑,张仑在一边温言道,“表弟,少爷也不是有心说你的,你别和他计较不就完事了。”
朱厚照虽然面上不显,但是这几个月来,端本宫的人谁不知道,夏二姐是他最要好的小玩伴,两个人平时,嘴也绊着,追来追去打来打去,也追过了打过了,伤人的话也不知说了多少。什么“你这样的水准也配叫才女?”这样的话,乐琰听了都有几车了,有时候输得厉害起来,说得更难听的都有,但乐琰从来也没有生气过,就算有,不过佯怒,今日却红了眼圈,心下早就着了慌,害怕乐琰从此不理他了。但他这一生,哪里向人赔过不是?就算有心要说几句,张仑和杨慎在一边,却也说不出口,急得脸不知不觉间就涨红了。看乐琰依然偏着头,鼻子一抽一抽地忍着眼泪,就冲杨慎使眼色,叫他说几句话。
杨慎是什么人?明朝三大才子诶,虽然现在还是个测试版的,但也没漏气,眉头一皱,就道,“好啦,小表弟,那就送你回家。”因为几个人才下了马车,便转身示意乐琰进了马车,道,“少爷,你稍等等,我和张表弟去去就来。”说着,拉着张仑一下就溜得人影也不见了。
乐琰进了马车,心里也有些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和一个小鬼计较什么,再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娘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还真就是这个用意。但是,想到自己的尊严问题,她也决定不去道歉,顶多改天上课时和朱厚照和好也就是了。今天早点回家,正好把女红练一练。说起来,她也是很适应这种充实到有点疲惫的日子,要每天让她闲着,她也会主动去找事情做。
正这么想着,忽然车帘子一掀,朱厚照钻了进来,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己,乐琰心里还没好气,沉了脸把头转到一边,朱厚照也不理她,低低地道,“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
乐琰原本还不十分委屈的,朱厚照这么一说,不知怎么地,忽然觉得很是委屈,眼泪走珠儿似的滚下脸颊,穿越以来受过的苦,一下都涌了上来,抽着鼻子把脸埋进膝盖里,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朱厚照一下慌了手脚,连忙
18、朱厚照的可怕 ...
放下两边的帘子,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怪怪的,想来想去,也不知该怎么办,索性长叹一声,学着父亲母亲的样子,拍了拍乐琰的头。只觉得她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仍然是哭得厉害,却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一句无心话了,想来她虽然每日笑嘻嘻的,但自小没了娘,心中也有许多苦楚。
想到这里,不禁怜意大起,觉得自己才几岁就被封为太子,父亲母亲极是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原本就不该与乐琰这个苦命人计较生气,平时也该多让着她一些。朱厚照正这么想着,却感觉乐琰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从手腕中抽出帕子擦了脸,这才抬起头,抽答答地道,“你要是敢和别人说,说,说我哭了——”
“哎,我和谁说去。”朱厚照好气又好笑,忙保证道,“绝不说,便是锦衣卫,我也叫他们不要和父亲母亲说,好了吧?”
乐琰这才点了点头,终究是十分不好意思,偷眼看了朱厚照一眼,见小男孩十分关切地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关心,不觉心中一暖,便把前事揭过,微笑道,“好啦,今儿是我不好,本来想要你替我临几张字儿的,如今我自己临了,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