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自给将士们出殡,是难得的荣耀,杨一清也是有私心的;如果朱厚照答应了,那他的杨家军可就是独一份了,再也没有谁有这个荣耀!
朱厚照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下来,“应该的!那今日就下山吧!”他看了看身边的乐琰,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颇为不舍地对杨一清道,“叨扰了您大半年,也到了分手的时候了!”
杨一清巴不得一句话,面上虽然也做得有些不舍,但心中却直叫,“快走吧!”他虽然对这个直率的小皇帝也有几分喜欢,但还远远没到希望他留在身边的程度。
乐琰看着杨一清明显放松下来的情态,不免莞尔,和朱厚照相视一笑,笑容里透着什么情绪,就只有他们夫妻两人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午来看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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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绝望的追捕 ...
虽说乐琰身份尊贵,但毕竟是女流,为全体阵亡将士出殡的事,还是不适合她参与,因此她下得了庐山,就径自往宁王别业住下休息,此地早就被她带来的锦衣卫收拾得整洁干净,防卫也算森严,乐琰高高兴兴拉了芳华问道,“你可出门逛去了?”她一个人还好,再多一个女眷上山并不方便,芳华便被留在了南昌,看家守户。
芳华含笑道,“奴婢只是去看望了一下高顺的家人,其余时间倒没有出门,现在街上乱得很,也不敢随意走动。”高顺的老家就在南昌城外,这个乐琰倒不知道,问了几句,也没有责怪芳华,反倒夸奖道,“你对高顺倒还真是体贴!”
芳华脸上泛起红晕,含笑不语,乐琰见了,心底叹了口气,她虽然觉得对食这事儿透着变态的味道,但是还真的没办法多说什么,高顺现在也是她手底下得用的太监,而这部份忠心很大程度上就来源于芳华,因此说多了也没什么意思,当下只是对芳华笑了笑,便把这事搁置下了,对芳华道,“文房四宝可找到了?”
“有!宁王虽然是个武夫,但还真有些名贵的货色呢。”芳华一下来了精神,笑吟吟地道,“您要给小太子写信?奴婢这就研墨!”
乐琰笑道,“给他写信?他看得懂吗?就认得那几个字。”说着却还是先写了一封给小包子的图文并茂的报平安信,又问了张太后和太皇太后、秦氏、乐瑜等人的好,嘱咐小包子帮自己转达,也算是锻炼他的社交能力,写了洋洋洒洒好几张纸,方才停下笔道,“晾干了也不要封口,皇上回来,让他再写几句话,出来这小半年一句话都没带给儿子,真是够负责的了。”
芳华含笑道,“不是回回送信都有问小包子好吗?”说着就要收拾笔墨,乐琰却笑道,“不急,我要再写一封信。”
她这封信写得就简短多了,统共只有几行字,芳华看了,脸色却是一变,急匆匆地拿起问道,“是要送到杨总制手中吗?”
乐琰思忖了片刻,断然道,“杨总制未必会管这件事,我看,还是送到杨师兄那里吧。”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话,“请杨师兄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了,免得我在皇上面前不好交代!你也别现在送过去,等到了晚上皇上回来了,再去安排人送。”
芳华肃然应了是,小心地吹干了信纸,将信封口收藏起来,只等到了晚上再安排人手不提。乐琰这一次出来带的东西并不多,只是两三个大包袱而已,在南昌住的几天,也已经都拆开了,一下午她就和芳华忙着收拾包袱,到了傍晚,朱厚照回了院子,乐琰便对芳华使了个眼色,芳华会意地出门找了个心腹锦衣卫,嘱咐他送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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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当晚便送到了三军大营,杨慎
146、绝望的追捕 ...
本来今晚也是要搬进南昌城里和朱厚照住在一起,近距离监视这个不老实的小皇帝,和他一起回京的,但他在杨一清帐下也有小半年之久,又是前途无量的状元郎,性情又好,这小半年下来,结交了不少朋友。如今他要动身回京,大军要开拔回西北,相熟的军中将领便整治了一桌酒要给他送行,杨慎也觉得朱厚照和乐琰夫妻住在一起,自己不好去打扰,便想着最后在营帐中住一晚,到了明日起再寸步不离地紧盯着朱厚照,务必不让他在回京的路上再做什么小动作。
酒过三巡,杨慎已是薄醉,便不敢再喝下去,推辞了几番,众人虽然有些没趣,但也都能体谅他有重任在身,便撤了酒菜,换上清茶,一道喝一道议论朱厚照这几年来的荒唐之举。和文人不同,大老粗们倒是颇为看得起这个行事荒唐不经的皇帝,大明边事一直不算太平,比起英宗、孝宗时期的态度,武夫自然是更中意朱厚照这样积极于军务的皇帝,至于他在军中混迹时也没有半点架子,和几位将领都保持了不错的交情,却又并不轻许高官厚禄,使得有意攀附者有了晋升之阶等等,更是让几个有识之士对皇帝多了几分好感,说了几句,都道,“别看世人说他荒唐,其实皇上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