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吃得了几板子夹棍,一边杀猪也似的叫,一边在心底快速思忖掂量着,想来想去,只觉得那张永听到了张美美有孕的消息,殊无喜色,恐怕是站在乐琰这边的居多,便作出受不得刑的样子,哼哼唧唧地道,“我招,我招了。”
张永哈哈一笑,示意手下人松开夹板退出门外,俯首望着张彩,轻蔑地道,“老虎凳上哪来的硬汉,张大人这还算是识趣的了!”
“当时兵荒马乱的,我也无暇照顾她的去处,只是美美虽然性子机灵,但却极是恋家,当时肯随我到京城来,无非也是为了让家里过点好日子。她是山西忻州人,定是回老家去了。”张彩说到此时,难免顿了顿,见张永听得入神,便带点胆怯地道,“我家里人现下如何了?”
张永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不经意道,“倒是都还活着,已是被捉拿归案了。犯得这样的谋反大罪,还走得脱么?”
张彩顿时是心若死灰,喉头一甜,血便涌了上来,奈何他性格极是阴毒倔强的,咽了几口,终于把血咽了下去,面上不露丝毫异样,却是怎么都不肯再说下去了,张永又上了几次刑,这才逼出了一个地名,当下便心满意足地去了。张彩如同死狗一般,被人拖回了大牢里,那些狱卒还要笑他道,“张大人,可知道这叫做什么?前几个月,你手下的梁大人才被你送进来呢,这就叫请君入瓮罢?我们学问不好,还要劳烦张大人多多教导。”直把张彩气得哇哇吐了几口血方罢。
焦芳此
107、小包子的大名 ...
时,反倒颇为照料张彩,自衣角翻出几个银角子烦狱卒为张彩上了药,又安慰他道,“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不过是皮肉之苦罢了,你家人能逃脱生天,便是你的福分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张彩更是气得亟欲晕死,他和妻子的感情虽然不深,但随行的两个儿子,乃是他张家唯一的血脉,他的罪名是谋反,与焦芳又自不同,一家人若不是陪死,也要被流放,此时如何不痛恨乐琰?如此昏沉睡去,到了半夜醒来,又自切齿了一番,方才打叠起全副心思,要报复乐琰,只是他现下无权无势,身为鱼肉任人宰割,要报复高高在上的皇后,又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死期将近,纵有千般手段,也无处施展,张彩至此才晓得张永为什么要把张家人的下落告诉他——这死太监没安好心呢,就是要最后气一气他。当下就把个张永也恨上了,咬牙沉思了半晌,直到天都快亮了,才思量出一条无计策中的计策,当下静等着受刑之日到来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也不知道怎么地,小香居然又感冒了,难受ing
求安慰T T
108
108、人非圣贤 ...
且不说张彩在狱中的凄苦,这边乐琰等人,却是迎来了最为随心顺意的一个春天,天下没有大的灾害不说,小皇子生得极是茁壮,才过了满月,便长到了十多斤,脸上身上都是圆滚滚的不说,竟是个极乖巧的,成日里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笑呵呵地淌着口水,不要说乐琰朱厚照这对才做爹妈的小夫妻,就连张太后并秦氏、太皇太后等人都爱得不得了,自从出了十日,乐琰不再亲自哺乳,那养娘每日里便带着小包子辗转于仁寿宫、咸熙宫与豹房之间,有时朱厚照要见儿子一面,都得千里迢迢跑到仁寿宫,才能把宝宝抢回来玩上一个时辰,便又被张太后等人带走了。
小皇子受到这样的宠爱,乐琰自然很是喜欢,她也算是好好发挥了一把穿越女自带的金手指,把宝宝的衣食住行都规划得天衣无缝,又郑重叮嘱张太后等人,小包子养娘的一口水一口饭都要当心,众人自然是心领神会,虽说此时后宫可说是没什么纷争,但这孩子身系大明帝国未来的命运,自然是没人会嫌太小心的。至于乐琰自己,平日里除了与朱厚照说说笑笑,待得满月过了,伤口基本痊愈,便下床开始以各种现代流行的办法折腾自己。
慢跑当然是不大可能的了,但乐琰现在到底也才是二十岁的身子,节食、瑜伽等配合在一起,身体线条回复得也不算慢,更兼她与那些个贵妇人不同,一直坚持着适量的体育运动,身子骨本来就结实,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月,已是基本把生产时亏损的元气补了回来,每日里乘着天气和暖出外散步,与朱厚照一道指点春光,朱厚照看望宝宝之余,也与她玩几局三国杀,又有秦氏、乐瑜不断进宫陪伴,乐琼、黄娥、年永夏等人轮番探望,这一段日子,实在是她穿越后最顺心如意、心满意足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