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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琰自然是巴不得王岳早日下台的,闻言冷笑道,“王岳早该告老了……别的事,你就自己掂量着办吧,反正你是皇上,内阁就算要和你斗气,还能斗到什么时候?”说着,又往朱厚照怀里钻了钻,忽地想到了自己的那只怀表,便遗憾道,“是了,你给我带的
78、漫漫掌权路 ...
那只黑曜石怀表,今儿被我不小心摔坏啦,真是对不住。”
这黑曜石怀表,乃是朱厚照特地寻访来的贵重物事,听到被摔坏了,小皇帝比乐琰还要心疼,忙坐起身道,“我看看,还能不能修了。”旋又想起,笑道,“说来也巧,刘瑾刚找着了一个来做生意的西洋人,叫什么罗伯特的,一会儿我遣人去问问,看他会不会修。”
乐琰忙道,“罗伯特?是不是一个高高的,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她屈指一算,当年与罗伯特做完买卖,他说要回国去报信买船,再来中国,已有了近十年了,想不到十年后,这人还真的来了不成?
朱厚照自然是一阵疑惑,待得乐琰说了当时与那罗伯特怎么做成一笔生意的,便也称奇道,“按你说的,当时他才十四五岁,只是个随船见识的小水手,就能一个人平安挣扎回去,可见不是个简单人物。”说着,见乐琰满脸的向往,心中一动,便大方道,“到时候,你随我一道去见他,也不是不成的。”
乐琰顿时欢呼起来,她生性好动,长年累月被关在四方天井里,实在也是难为了,如今有机会出宫走走,见识一下新鲜的人事物,哪里会不高兴?当下眉开眼笑地道,“朱厚照,你对我真好。”
“叫我相公!”朱厚照顿时不悦了起来,“哪有人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家相公的?说出去,大牙都叫人笑掉了。”乐琰咯咯直笑,道,“谁与你一般肉麻啊?什么心肝宝贝不离口的,你又没字,不叫你朱厚照,叫什么?”
朱厚照大笑道,“叫声郎君,会要你的命?”乐琰作呕道,“别说了,你当你是戏文上的大才子啊?就算你是,我也不是后花园赠金的小姐。”
“那是,那些个小姐哪有你这么不稍停?啊?”朱厚照说着,手上也不老实起来,乐琰忙按住他的手,嗔怪道,“还有正事没和你说呢,今年皇庄的收成,你到底打算让谁下去监管?”
小皇帝对自己的收入,也是关心的,但要他具体去抓人事,他就没这个耐心了,挥了挥手道,“随你安排了,只要入库钱银不少,谁还能说个不字不成?”
乐琰就望了门口一眼,正好见到青衣一闪,心中就动了,盘算了一会儿,方道,“这事,终究是要你身边的人出面,才名正言顺的,我看就让刘瑾与张永负责挑人好了。”朱厚照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是,又兴致勃勃地道,“哎,你道,那罗伯特在船上走了多久,才能到咱们大明?”
乐琰屈指算了算,不大肯定地道,“总归是要小半年吧?”她想到现在正是大航海时代开始的年头,在心中意淫起了因自己一言,大明也加入了这举世闻名的航海浪潮中,拳打亚欧两
78、漫漫掌权路 ...
州,脚踩澳大利亚新西兰,与朱厚照一起纵横海上,立下万世基业的画卷,一时悠然神往,又暗笑自己幼稚,且不说这么大的帝国,管理起来是多么的麻烦,就说这纵横海上吧,当时是没有维生素C的,得了坏血病怎么办?不管历史被粉饰得多么美丽,现实终究是无聊琐碎的日子堆积起来的。
朱厚照没有她的知识积淀,但对海洋的好奇心,却并不比乐琰少上半分,遐想了半日,也道,“若是有一天能乘着这样的大船,到当年郑太监去过的国度走走看看,倒也是快事一桩。不过,在那之前也得先把鞑靼、倭寇给干掉,再说。”说着,还冲着空气挥了挥拳,乐琰笑道,“那也得国库里有钱,才能说打仗的话嘛。你看孝庙这么多年来,都不敢妄言刀兵,为的不就是让老百姓休养生息一番?”
朱厚照就哼道,“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内库的钱拿出来贴补贴补,打瓦剌,够了。”他穿着极尽华美的团龙袍子,金黄色的锦缎,衬得皮肤分外白皙,修长的凤眼中流泻出的,却是□裸的野心与血性。乐琰望着他的眼神,就多了三分爱意与崇拜,又顿了顿,才自失地一笑,轻声道,“你啊……就是中意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