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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玉很快就回来了,此时姐妹们已经聚在了丽雪房中,都围着纹贤,不是在说笑话,就是在赏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她又哭起来,但很显然,成效并不明显。想来也是,纹贤就算再洒脱,在这个攸关自身未来的紧张时刻,又哪里静得下心来?
婉玉进了门,先不敢大声说话,冲乐琰使了个眼色,乐琰知机走到廊下,她这才跟了过来,悄悄地道,“两家人都进宫了呢,成家扬言,定要把顾小姐娶进门,若是不成,日后顾小姐除非一辈子不嫁,否则,不论嫁了谁,成家人都是不依的。”
乐琰不禁紧皱起眉,不高兴地道,“这什么世道啊,还有理了他们?笑话,光是抢亲,就可以治他们的罪了!”
婉玉叹息道,“成家人这是要把顾小姐逼进绝境啊。”
眼下这件事闹成这样,虽然纹贤是最大的受害者,但她的名节,的确也受到了损害,要再说给好人家为原配,已经是不太可能了。古代礼教对女子的压迫,有时候真的让人心情灰暗。乐琰摇摇头叹息道,“就算一辈子不嫁,也好过去守寡。”说着,带着婉玉进了房间,过了一会,顾家果然是派人来报信,小侯爷顾仕隆本来在京郊大营,现在已经赶回京城,与成家人一起进了宫说理,镇远侯夫人也入宫找皇后哭诉去了。来人请顾纹贤千万放心,便又匆匆回了镇远侯府,据说镇远侯府现在门前聚集了上千人,那些成家带来的打手,已是被御林军锁了,但还有些看热闹的与漏网之鱼,都在镇远侯府周围伺机而动。
这成家也实在是过于嚣张了吧!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不怕被镇远侯府打击报复?不说别的,镇远侯现在人还在江南镇守呢,乃是手握漕运的地方大员,在朝中能和他家争锋的,又有几家?
因青雪、玲雪与顾纹贤已是赶起了围棋,乐琰便冲丽雪使了个眼色,两人到了丽雪屋内,乐琰把婉玉打探到的消息说了,丽雪也是忧色满面,不断叹气。乐琰便问道,“这成家背后到底是谁,居然这样大胆?”
丽雪苦笑着叹了口气,低
60、什么是命? ...
声道,“他们的靠山大着呢,这次进宫,结果如何,还是不好说的。毕竟已经行过纳吉,也多次在请期上有过争执,皇上怎么说,也都是可以的。”
“这事的是是非非,不是一目了然?谁这么大本事,能颠倒黑白,扭转乾坤?”乐琰吓了一跳,丽雪苦笑了声,黯然道。
“如果我说,成家身后的人,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公公呢。”
乐琰立刻闭了嘴,王岳在司礼监经营多年,和镇远侯比,圣眷可说是只高不低。看来顾纹贤的命运,依然充满了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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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顾纹贤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从她眼底的青黑可以看出,这位大小姐昨晚并没有睡好。看来经过一夜的思索,她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应对眼下的困局,吃过早饭,青雪玲雪便依依不舍地嘱咐了她好几句话,便也离开了上学去,丽雪与乐琰陪着顾纹贤坐了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昨天皇上只是下令,将成家带来的打手全都打了板子遣散回家,但对成、顾两家的婚事,却是没有作出任何表态。
呆坐也是无趣,乐琰正想找点事情来做做时,顾纹贤已是苦笑着抬头,对两人道,“让姐妹们担心了,实话说,到了现在,我依然是飘飘忽忽,路都走不稳,只当自己是在梦里。”
丽雪与乐琰齐声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丽雪便在顾纹贤身边坐了,问道,“你有什么打算,不妨说来,给我听听?”
说到婚事,这个年纪的姑娘家,谁不是红了一张脸?纹贤的脸却白了白,再度苦笑了下,慢悠悠地道,“他们就算是再凶狠霸道,总不能娶一个死人回家吧?事到如今,成家三公子是死是活,我都是不会再进成家一步了!大不了,我剪了头发,在家吃斋礼佛,也就是了。”
乐琰与丽雪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丽雪笑道,“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你放宽心吧,这官司就算是要打一年,两年,也终有打完的时候。陛下是圣明君主,必定是不会听小人挑唆的。”
“真不知道成家到底在想什么,现在两家反目成仇,他当王公公没有下台的那天吗?”乐琰也是十分不解成家为什么这么疯狂,要知道爵位是不会被随便剥夺的,但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则不一样了,完全是人走茶凉的角色,现在这都弘治十八年了,满打满算王岳也就是再风光一年也就要回家养老了。成家后悔的日子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