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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琰叹了口气,差点又有把头往熏笼上砸的冲动,这俨然是两个乐琰的战争:胡乐琰,生于现代长于现代,从没想过与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年轻美貌多金泼辣,从来也不担心自己会找不到男人。夏乐琰,生于现代长于古代,生长在一个大部分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环境下,与全中国最高干的高干子弟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甚
56、朱厚照的咸猪手 ...
至于人家不惜反抗原有的婚约,也要把她明媒正娶到家里。而与此同时,原本的原配甚至甘心于做个小妾,还口口声声将来决不会和自己作对,在这种情况下,嫁,还是不嫁,如果嫁,这个小妾,接纳,还是拒绝?
前后两辈子加在一起,乐琰第一次这么迷茫,一方面她知道自己若是为了显示大度,或者一时心软,让年永夏当了侧妃,那她就只能看着朱厚照往他的后宫里搜罗女人,在别的后宫里睡男人;而另一方面,她也真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回绝年永夏低声下气的请求,不是她狠不下心,她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对不起,我只想独占太子”……这话根本说不出口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乐琰喃喃低语,闭上眼烦躁地摇了摇头。“到时候先问问那个无赖,再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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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八年的新年,并不会因为这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不知所措,有人满腹委屈的尴尬境况而放慢脚步,似乎只是一眨眼,上元节便已经过去,而张皇后所许诺过的赏雪宴,也在正月十六拉开了帷幕。皇家主办,自然与清平侯夫人所办的私人宴会有极大的不同,几乎全京城的公侯权贵都受邀了不说,有些皇后特别喜爱的小户女儿,也收到了请柬。比如说乐琰,身为五品官女儿,也拿到了一张宝贵的金边请柬,但全家人都保持着含蓄的态度,并未如别家那样大呼小叫兴师动众,而是默默地等待着正月二十三日的到来。秦氏也不过是给乐琰多做了件新衣服,打了些首饰,也就罢了。
到得那天,张家也是早早地就派人来接了乐琰过去,张老夫人与丽雪都是多时不见乐琰,老夫人还好,丽雪一边埋怨着她来拜年那日不过是稍作停留便走了,一边已是挽着乐琰的胳膊与她叽喳上了,两个小姑娘经月不见,别提有多亲密了,话是说也说不完。丽雪的婚期就定在四月十二日,嫁衣已是全都绣完了,现在正处于出嫁前最后的放松阶段,嚷着要接乐琰到张家小住几日,又与乐琰说起了黄娥——她这几年也听过黄娥的才名,一时又赞赏乐琰的那首西江月,因着这首词,她才女的名声又传扬了开来,叫乐琰愧疚头疼不已,一时,又和她说起青雪、玲雪的婚事,这两个小姑娘都赶在选秀前定下了亲事,虽说选秀是肯定不会选到她们头上,但每次选秀,都会在民间掀起一阵拉郎配的热潮,孙氏索性就在今年选秀前,宽宽松松地为她们找了两门好亲,定了下来。
说话间,众人已是进了宫,在张皇后面前领了宴,又各自出来散心。今番不比往日,西苑是处处衣香鬓影、莺啼燕语,全京城
56、朱厚照的咸猪手 ...
的公侯人家就有几十户了,还有黄娥这样的尚书家女眷啦,杨夫人这样的学士家女眷等等,今日夫人们全都做诰命打扮,倒是少女们无忧无虑,呼朋引伴说笑不绝,把个西苑变做了女儿世界。
乐琰身为才女,又有一双大脚,自然也是人群注意力的焦点,张老夫人不一会儿就和她们走散了,一时黄娥奔到乐琰身后,把身子藏起半边,只露出一边眼睛盯着丽雪,乐琰笑着把她牵了出来道,“你们认识不认识?说来好笑,都是在京城里住着的,反倒要我这个才回京的人介绍。”说得三人都笑了,丽雪道,“怎么不认识?只是以前她仿佛有些怕我,几次找她说话,都躲了起来,好像我要欺负她似的。”
黄娥已经是与杨家定下了亲事,此时就像一只快活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道,“丽雪姐姐看起来也是极和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和我说话,我就慌起来。”
两人都笑道,“怎么你也怕生的吗?”说话间,顾纹贤缓步走到几人身侧,笑着和三人打了招呼,她是丽雪的小姑子,当着丽雪的面,乐琰自然也对她十分客气热络,几人攀谈得也煞是热闹。不一会,青雪玲雪也随着孙氏过来了,乐琰真是几年没见她们两个了,此时这两个小女孩也都长大了,虽然对乐琰还是有些爱理不理,但也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来,大家各自呼朋引伴,没过一会儿便以丽雪、黄娥为中心聚了一大团人起来,乐琰被这群少女的说话声搅得头晕脑胀,渐渐地故意落在后头,却瞥见了又一大团人,中心隐隐是年永夏,嘴角不禁露出一个讽笑,找到了张老夫人,站到她身边,听她与清平侯夫人、镇远侯夫人等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