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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只是在心疼小姐的脚。”
“怕不是为了这双脚,是为了这双脚惹下的麻烦吧。”乐琰却是看出了珊瑚心中所想,今天的事往大了说,那是忤逆,告上官府是要被治罪的,往小了说,那也是顶撞亲长。“急什么,万事有外婆和舅舅做主,再不济,叔外婆也不会看着我被这么折腾。倒是今日,我算是看出了,虽然我没有好祖母,却有两个好丫鬟。”珊瑚且不说了,青金也是个好样的,虽然也被吓得懵了,却是一门心思地跟着乐琰行动,这不能不让乐琰欣慰。
珊瑚摇摇头,看了青金一眼,却是欲言又止。青金依然面色茫然,听了乐琰这话,才抽泣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好小姐呀,你就服个软,不成吗?”
不能怪青金反应这么大,实在是当时的社会,不要说叫你缠脚,就是叫你自尽,是长辈吩咐下来的,多的是人乖乖受着。今天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乐琰的闺誉不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这还得建立在夏老夫人没打算追究的情况下。夏老夫人要是有心闹大,那乐琰可就真的是无人问津了。这些道理,乐琰不是不明白,四五年的明代生活,已经让她深深地融入了这个时代,但……
“青金,你要明白一件事。在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我可以忍可以让,甚至有些东西,世人都以为是宝,我却并不稀罕。可是我也有我的固执,这件事,我便是决不会让步的。”乐琰认真地道,“我生而在世,倒也没
41、谁的失败?+大危机 ...
想过一辈子不受委屈,打我骂我我都能忍,但要活活折断我的脚,就如同叫我把丈夫让给别人共享一样,还不如先杀了我。”
青金仍是满面茫然,但渐渐地也已经收住了眼泪,眨巴着眼睛听着乐琰的话。珊瑚却是眼色深沉,此时俨然完全镇定了下来,低声问道,“那小姐可是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乐琰摇摇头,“还没,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她略带惊奇地打量了珊瑚一眼,笑道,“珊瑚,你是个忠心的,这我知道,可此事哪里有这么严重。和祖母怄气,去舅舅家拜访一下,谁能说我什么不是不成?顶多是觉得我过于骄傲,那又算得上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珊瑚叹了口气,低声道,“可是……人言可畏……”
“难不成,祖母还真会闹上公堂?”乐琰不以为然地道,青金也恢复了少许神采,“好啦,你瞧你,指甲都把手心寸出血了,干担心着,顶个什么用?快过来给我整整衣服,稍后还要拜见外婆、舅舅,可不能失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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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飞驰的马车被堵在了秦淮河附近,这里是南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从早到晚都有无数行人,车马只能缓缓行走,甚至还有些大胆的小贩不时会把篮子伸进车帘内,让女眷们挑选商品,待得篮子被推出车帘外时,往往便是少了几件商品,多了些铜钱。由于这些大户人家的女眷,出手一贯十分大方,乐琰坐的马车又是装饰华贵,因此一路走来,乐琰便被不断塞进帘子内的各色篮子给闹得是眼花缭乱的,心情也不再那么郁闷,随手买了两朵花带在鬓边,也算是没让这些小商贩走了空。此时正是华灯初上时,秦淮河畔热闹得几乎不堪,乐琰隔着车窗都能清楚听见车外的人声,什么你买了我三两肉羹,我来尝尝你们家的盐水鸭,那边的板鸭多少钱,这样生活化的情景,更是让人心情大好,她正听得入神时,却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中。让乐琰一下醒过神来,把耳朵贴在车壁上细听起来。
对话的内容么,当然也是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说话的年轻男子貌似正在和老板讨论着那支菊花最好,而那声音对乐琰来说是非常熟悉的,穿越来她多说也就是和五六个男性有过近距离接触,这要不是杨慎,她能把自己的耳朵吃了。
杨慎怎么跑到南京来啦?又在这儿买菊花,该不会是要送给秦淮河上的哪一位吧……要不是乐琰现在自己满腹心事,她就要八卦起来了,饶是如此,她也是掀起了窗帘打算偷看一下那人是不是真是杨慎。而马车也很恰好地被堵在了当地,只是苦了珊瑚和青金,两个丫鬟瞪着她的样子,活像是乐琰刚吃了只苍蝇似的。
41、谁的失败?+大危机 ...
从这个角度看出去,只能看到一个形似杨慎的少年正在卖花老儿跟前站着,却看不清人脸,乐琰仗着天色已是昏黑,把窗帘又拉得开了一些,那少年却正好也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不是杨慎是谁?两人打了个照面,各自吃了一惊。此时马车却是已经动了起来,两边擦肩而过,乐琰知道是他,反而丧失了兴趣,杨慎这个人她还是了解的,别看他当着朱厚照是个多有担待的大哥哥角色,私下里的不羁跳脱那也是完全不亚于唐寅等江南名士,到了江南,在秦淮河上见识一番也很能理解。就不知道,对方会在南京呆多久,能不能给她带信回去给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