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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派出来接她的车马那里,乐琰更是收获了一个惊喜,前来迎接她的正是她母亲张氏当年留在老家的一房家人。这也是乐琰的来信里特地提到过的,希望乐琰能把他们要到手里,带回北京好生安置,毕竟,这也算是当年的嫡系老部下了。这么久以来身为陪嫁,在夏老夫人那边自然也是讨不到什么好的,
37、夏家老夫人 ...
不用她再细说,乐琰也知道会被张氏留在老家当作耳目的,那肯定是忠诚与能力都绝没有问题的心腹干将。虽然多年来没有联系,但只要稍加笼络,让他们再次站到自己这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将来在南京生活,手里没有个把得用的人,总是处处被掣肘,因此便含笑对来迎接她的这对老夫妻打了招呼,还让老大娘跟着她坐到车厢里。
当时只是九月份,天气并不寒冷,乐琰这个举动只可能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打探消息,珊瑚是何等精乖?一掀帘子就要出去,乐琰却止住她,暗示青金到外头坐着去。珊瑚这几年来的用心她是看在眼里的,又已经为她办过了见不得人的事,到了选择时刻,自然是偏向于珊瑚。
青金虽然吃惊,但她的优点就是老实,没想太多也就出去了。乐琰瞟了眼珊瑚,珊瑚便会意地与那老大娘攀谈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张婶张婶地叫上了。话题再一转,也就轻易地靠到了夏家身上,张婶看起来也是有备而来,滔滔不绝地说了好些夏家现在的情况,乐琰这才知道,如今夏家已经举家搬到了南京城里,由夏生买下了一栋四进四出的大四合院,他们现下就是要往那里去。而夏生这些年来勤于生儿育女,却也是子息艰难,到现在膝下仅存长子乐玟与三个女儿乐玲、乐环与乐珠,实际上从命名方式上也可以看出夏生的文化水平的确不高,都是些常用字,反观乐琰乐瑜两姐妹,乐瑜不说,乐琰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好,都遇到过无数个不知道琰字怎么读的人。这就很可以看出两房之间的差距了。
而夏老夫人呢,老当益壮,只是脾气越发古怪了,但总体来说还是相当健康的,这次召见乐琰,应该是纯属好意,想看看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对乐琰的成长有没有带来什么影响。
张婶说的这些都是很基本的常识类近况,不少乐琰已经是听秦氏说过了,也可见得他们俩夫妻在夏家的地位如何了。不过话说回来,夏老夫人派出他们两夫妻来接乐琰,多少也算是种示好,乐琰心中大定,让珊瑚把张婶打发出去,在车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马车缓缓停下,他们到了。
和夏家在京城的宅邸比起来,二房的宅院虽然大,但看起来却是极端的朴实,只有一个堂号:养晦堂夏,暗示了它与京城之间那密不可分的血缘联系。乐琰没有多看,便任由珊瑚扶着自己走进了垂花门。早有婆子等候在那里,把乐琰一行人接进了正院北房,乐琰不免好奇,到底是谁住在北房呢,是夏老夫人,还是夏生的妻子二奶奶?
她暂时还没有得出答案,因为两个人此时都坐在上位,身边还环绕着三四个珠光宝气的女子,估计是夏生的
37、夏家老夫人 ...
侍妾什么的,乐琰不及多看,便下跪给老夫人请安,又拜见了婶婶。
那夏老夫人,打扮得极为朴素,身穿着藏蓝色的岁寒三友缎袄,头戴银丝寿字狄髻,瘦削蜡黄的脸上只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但从周围人的反应来看,已经算是心情不错的表现了。至于她身边的夏二奶奶,打扮得却是珠光宝气,从狄髻到分心、挑心、头箍、掩鬓、顶簪、簪钗、钿子等是一样不少,且都是金灿灿的,看起来极是晃眼,原本一张圆脸,也被衬托得富态雍容,她和气地拉起了乐琰,主动安顿她坐了下来,又吩咐丫鬟们给她上茶,态度非常的随和。
乐琰当然不会被这一点态度所欺骗,暂且受人摆布时,依旧是把握住一切机会打量着周围,见屋子里处处都是金银器皿,知道夏家二房的日子过得不错,心中也就有了计较。自从秦氏过门,二房送来的银子就比往年少多了,说是哥哥调职后,天津那边的关系人走茶凉,日子也有些不好过。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自然是二房在知道秦氏陪嫁的数目后,不甘于再做大房的金主,想要攒点私房了。
她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自然是不露分毫,笑吟吟地与二婶你来我往地客气了一会儿,二奶奶又将三个女儿叫来相见,其中最大的乐玲不过是乐琰这样的年纪,生得随母亲,也是一张福气的圆脸,乐环与乐珠倒是长得和乐琰有点相似,估计都是随了父亲的血统。大家招呼过了,老夫人一个眼神,二奶奶便把孩子们都送到后堂去,自己也随便说了件什么事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