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说话,真是一派天真,算了,你哥哥我也不跟你啰嗦,咱只说补救的事儿吧!”顾山无奈的摇头。
“小叔叔说的话,自然是有根据的!”顾茂丙送了顾茂甲,刚巧赶回来,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屋内,先是施礼,接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继续道:“旁个我不知道,如今咱顾家却也不需要做那等锦上添花的事情。那降世录有记,我顾家是护帝六星,咱们紧要的事儿,就是只要是赵氏子弟,凭谁做皇帝都跟咱没关系,咱就做好一宗事儿,忠君!只忠那位置上的君就成。至于其他的,咱不干预,这便足了。”
他忽然就进来了,来了也不客气,便是一串的道理。偏偏屋里人还听进去了,谁也没说他不应该。
顾昭笑眯眯的看着顾茂丙,这孩子总归是走到这里了,那种掌握人命运,掌握天下大势的感觉,他参与了,他明白了,有所悟!今后,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一直没说话的老三顾项点点头,很是肯定的说:“这话没错,是这个道理,咱只要支持新帝,祖宗余荫,作为六星儿,这就足够了!旁个……也不需要,哥哥们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一件!如今顾家走到这里就已经很足了,再做些也不过是锦上添花,难不成,还想混个王爷当当,又不是宗室!所以啊,老老实实的都回去呆着呗,其他的说多错多,尤其这个时候,咱还是离启元宫远些,也省了是非。”
“茂丙啊,你爹爹也该瞑目了,你们这一支总算是接上了。”顾瑞跟老四关系一向好,如今见顾茂丙出息了,他有些想哭的意思。
顾岩见大家都放松了下来,也就说了两句闲话:“今儿得了两次鸽讯,如今京里有闲话,说先帝那会,启天帝神迹的时候,天儿不对,时辰也不对,那天官也劝了,说是神迹不能随意搬动。先帝硬是不听,还将神迹接到了宫里,哎,听说啊,那天官啃得头都破了,一直说不妥呢!你瞧瞧,这一动,便动了王气了……”
兄弟几个相互看看,便心领神会俱都点头,议论完毕,老六顾瑞看着红布蒙的神位,悄悄来了一句:“若不然,趁着圣旨没来,赶紧的,明儿就是好日子,太阳出来的时候,赶紧揭了红,祭祀一次吧,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祖宗都等着呢。”
顾岩连连点头:“正该如此,茂丙,你去叫你大哥哥来。”
没一会,顾茂德进了屋,顾岩安排了一会,他便急急的通知去了。
趁着这功夫,顾岩又把顾昭以前说的家族章程说了一次,大部分的弟弟是支持的,只有老二顾山模凌两可,他的子女,如今都拜了名师,多于中等世家有门第婚,他对读书人向来很神往。顾岩不理他,他是族长他说了算。
于是,便按照任务安排了下去:
今凡是顾氏子弟,满十二岁,须送至上京顾家军大营里历练。
今凡顾氏子弟,就冠礼成人之前,要进入家学,习以军事要术。
今顾氏子弟,除家学武技之外,需习律,算,诗书略通即可。
今顾氏子弟,只忠于赵氏皇族,不参党阀,不会朋党,不入派系。
今顾氏子弟,凡领兵出征者,得胜之后于上京十里长亭交付兵权,除规定府兵外,绝不私召一人。
如违此规,不入祖坟,不得享用顾氏香火
……顾氏家教,更应整密,夫风化者,自上而下,更当千万人立之风矣……
顾氏族人,匆匆的立了家规,盟了誓约,便默默的坐在家庙等待天明。
转瞬一霎,雀鸟开喉,旭日东升,前一日,故乡的日头还没有这般晴朗,今儿不知道是怎么了,那大太阳,红彤彤的就生出来了,将天地燃烧的无尽无边的通透而热烈。
顾岩带全家,无分男女,都齐齐的站直了。
顾茂德念了祭文,烧了祭纸,如此简单的便给祖先牌位揭了红。又都烧了一圈香火,这香烛烧完,全家的心便安定了。
顾昭一直沉默的跟随着,他觉着身上有无数线,每一条都无形的牵着身边这些人,便若昨日来得时候,他还是那般的干净,只懂得在一边旁观。如今,却是再也无法与这些人分开了。
家庙祭祀完毕后,各家都在悄悄的收拾行李,此时,动或者不动,都有些不对劲,难免的,一些人是越来越不安。
顾昭一如往常,每日只带着元秀在小院玩,他身体前些日子压力过大,一直低烧,阿润也没有给自己的消息,他总是觉得虚的慌,也不知道虚什么。
元秀如今跟他是不生分的,每天拽着他去树屋,自己爬上爬下的玩的不亦乐乎。能动他就能吃,没几天的功夫,眼瞅着他个子高了,也胖了,壮壮的,还略黑些,笑容自然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