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儿,顾昭早早的去了嫂子院儿,他嫂子卢氏正在院子里挑人呢,这些人算是瑾瑜的陪房。
顾昭一进门,便说道:“嫂子,你挑人我不管,那个什么通房,妾氏的快不要想,提都不能提,咱瑾瑜这么好,那小子要敢娶妾,我直接弄死他!”
原本就很紧张的瑾瑜,捂着嘴巴真是又羞又乐,心里酸的又想哭一包泪。
卢氏也笑:“这话说的好,瑾瑜四十前他想都不要想,若瑾瑜四十无子了再说!”
哎,看样子,电流又没搭到一起去。
顾昭看看自己好好的侄女,哎,真是好白菜猪啃了,不过二十多,如今只能千里外嫁怪可怜的,嫂子的想法却也没错的。
顾昭抱着怀里的单子,把卢氏,苏氏,瑾瑜都叫到屋子里。
“小叔,这事儿你别管,你个爷们家。”苏氏又逗趣,不是吗,顾昭才十八,还是虚岁,操心自己老侄女的嫁妆,说出去能乐死一堆。不过,昨晚跟老爷说起,老爷也是感动的不成,小叔叔,那真是好好好亲近的。
“我就是五岁,我也是叔叔,再说,那我也是半个爹。”顾昭生气。
卢氏点头:“是是是,说的是,你哥哥那边,昨晚拿了两千贯出来,叫我预备,也给你二哥他们写了信,估计还有添的,要说,这几年钱都不值钱了,早先那会一千贯能买现在三千贯的东西……你这叔爹给啥,我瞅瞅?”
卢氏接了礼单子仔细看,屋子里的仆妇,丫头都抿嘴儿乐,瑾瑜更是羞得脸色涨红。
顾昭笑眯眯的坐在那里,他倒是不觉得羞,只是想如今这物价,这个叫古代通货膨胀吧?古代的经济很有趣儿,先帝为了解决战争带来的财政问题,便大量铸钱,后来被大臣们多次反对才停止了这样的行为。最后的结果就是,早先那会子的一千贯的东西,现在三千贯才买的来。
说到这里就有个问题了,顾昭于海外金矿,银矿带来的钱财,不用洗钱,直接使用,这个又叫什么呢?这个也叫扰乱市场吧。
“小七?”卢氏见顾昭想愣了,就叫了他一声。
顾昭哦了一声,回头对卢氏笑道:“嫂子,我不是在上京附近买了个庄子吗?”
卢氏点头:“怎么,你要给瑾瑜陪了当嫁妆?”
站在一边的瑾瑜忙道:“小叔,可不敢,若这样,瑾瑜宁愿不嫁了。”
顾昭笑了下:“没说给你,想都别想,我那边舒服的跟神仙一般,都修了一年多还没修完呢,我闲了要去哪里耍子松散,给你我去哪?我是说,我修庄子不是要制家具吗,打去年就一直在做,庄子我也没回去过,除了摆上的,现在还有好些剩的,这不是我就拿来了,都是一个花色的,我觉得嫂子指定做不及了。”
卢氏眼睛唰就亮了,可不是,旁个都好说,就这衣裳,首饰,家具,最大的三头,要十几年的预备功夫呢。这会子她也不摆这长嫂的架子了,大不了给小七折算了钱,叫他新做。
“快点我看看,花色不合适也不行的,如今顾不得计较这个,没寿星寿桃样儿的就成。”卢氏摆手。
顾昭把手里的单子递给过去,卢氏便端详起来,光一看木料,便吸了一口气:“呦,小七,这都是鸡翅木?”
鸡翅木很难找,大多出在南部,如今南方处于封闭状态,没开始它的使命呢,只是略微南边一点也出鸡翅木,如今,鸡翅木属于名贵的硬木。
这上京流行的最好的木材,叫金楠木,黄楠子木,黑楠子木,这个就是顾昭没经验的了,架空就这点坏处,他是乡下人,只知道黄花梨。
像是黄花梨这般的,顾昭也有,不过他都用了,摆完了,那庄子上一半屋子黄花梨的,这古代家具,大部分是量了就着家做的家具,一使那是一辈子的。
“嗯,有一些是,也有一些不是,嫂子看着吧,不好的,不合适的,您标记一下。”
卢氏点点头,坐在那里看了起来。顾昭这张单子,有各式椅子十二把,镂花床榻一张,凳子十二把,桌案七张,各式柜架含:直棱架橱两件,书柜架格四件,多宝格六张,无花式面柜四件。四件柜两件。躺柜,二连,三连,四连柜,各一件。六扇屏风两件,竹制六扇屏风一件,十景大折屏一件,地屏风四件。枕屏四件。 衣架四件,灯架六对,火盆架四对,高脚面盆架四对,巾架两对。另有藤榻,竹塌各一张。其他软木,榆木,核桃木零散小家具四十二件。
卢氏看完,心里放松了一半:“小七,可解决了大事儿了,这能和出十几台,不,最少二十台来,具是上等好东西,她们(指苏氏)来的时候,也不过这样了,就是这家具不在一品上,杂乱了些,还有这床不要预备,钱家那边,是男方备床,我们这边就不伸这个手了,该有的我们都要有,还要多,不该有的我们也不去弄,不然就姿态太低了些。倒是按照规矩,一橱需搭两柜,柜子还是要赶着做些,你这些花了多少,回头觉你奶哥列个单子,叫你哥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