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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虽然还是客客气气的,可是那客气透着的是生分是疏离。
等坐下用膳的时候,苏婵也不开口说什么。
倒是他问了些她的身体情况,都吃的什么药。
苏婵恭恭敬敬的回着:“臣妾让陛下担忧了,臣妾最近还是在吃卢大夫开的那些药,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说完又想起什么,苏婵轻抿了下嘴唇:“倒是臣妾听说万岁在臣妾病重的时候,曾经连夜赶到王府看臣妾,臣妾愧疚,臣妾不该让万岁分心。”
不知道是她说错了什么,这话一说完,苏婵便发现他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庞,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太过浮与表面,并没及到他的眼中,与其说是在笑,倒不如说他只是嘴唇轻翘了下。
跟他认识这么久,她还是头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虽然那表情稍逊即逝,可她还是觉着怪异起来。
食不知味的用过晚膳,等膳毕,苏婵又伺候着他在软榻上坐了片刻。
冬天原本天黑的便早,室内虽然宫灯不少,可是苏婵长途跋涉的到这里,便是下午休息了会儿,可身体多少的还是有些疲。
只是他不说走,她也不好先去休息。
而且她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她最该做的便是主动示好主动侍寝,他温香软玉的说些什么。
毕竟为了迎候他,便连香寒她们都为她找了这件裙子,此时为的不就是让他留下,好好的过一夜嘛。
所谓久别胜新婚,这个时候正是彼此温存缓下的好时机。
心里明白,他来之前她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迎接了他,用过晚膳后,在见识了他冷冷的表情后,她却一点点那个念头都没有了。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时间越耗越久,起初他还会同她闲聊几句,到最后苏婵回的话是越来越少,房内也是越来越静。
便连外面伺候的香寒等人脸色都不好了,便是再迟钝也明白了,如今的主子跟万岁爷在不对付。
一时间外面伺候的人都绷住了。
所有的人都在压着声音。
宫灯照的人脸很亮,长乐宫的布置跟王府很不同。
床是很漂亮的繁复的架子床,香寒等人早把床收拾妥当了,捻金银丝线滑丝的锦被,看着便觉着柔软奢华。
上面一对枕头早都摆的整整齐齐的了。
室内到处都充盈着暧昧的气息,可是人却是凉凉的冷冷的。
又过了一会儿,永靖帝终于明白这个没有魂没有心的苏婵是不会主动开口侍寝了。
他忽然的笑了,对外面伺候的人,淡淡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鸦雀无声中,这么一声命令让外面伺候的人都打了个颤,只是那金口玉言并不能听出喜乐。
香寒迟疑的往里面望了一眼,见里面圣上的表情没有不好,她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外退去。
一时间房内伺候的宫娥太监纷纷往外退去。
没多会儿暖阁内便只有他们了。
苏婵见人陆续的往外走,不由的抬头望他面上望了望。
他照旧是那个表情,而且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她。
苏婵便有些纳闷,等殿内伺候的人都退出去后,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这是?”
他不想当着宫内的人下她的面子,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开口道:“宫内只剩下你我了,你不必拘着,过来侍寝吧。”
苏婵听了这话便楞了下,他在说那话的时候压根没在看她。
那样子可一点都没有情生意动的意思。
她整个人都乱了下,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既然他都说了,她便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深吸口气,很快走到他面前,他是坐在榻上的,她这样站在他面前,便会与他同视着的。
只是他并未看向她。
苏婵努力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的去做着,手指轻巧的解开他外面的衣服。
她低垂着头,目光也不怎么看他。
只是在陆续解开他的衣服时,她的手忽然顿了下,他原本该是平滑的胸口上,此时不知怎么的竟然露出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那疤痕很像是被什么斜着砍过来的。
这是近身缠斗的痕迹,他被人突袭了,还是在乱军中被人伤到的?
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苏婵不由的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
他应该也留意到了她的目光表情,只是他没说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苏婵抿了下嘴唇,忙把要脱口而出的话都咽了下去。
现在说什么都没必要了,这些都过去了,在他受伤最需要人的时候,她还躺在病榻上呢。
如今他伤疤都结好了,自己再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了。
只是自己完全不知道,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她还以为他会很顺利的攻下京城,原来他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