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小厮出了柴府,又去了那桥边上守着,却不敢走近,只远远的瞧着,等柴府的救兵来了救下他家二爷,何曾想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半夜又去了柴府门上一趟,只任他如何也敲不开大门,这小厮只得又折回来,等了一宿也不见半个人来,至天蒙蒙亮着实忍不得,靠在墙角睡了过去。
再说这阮小二,这一宿罪受的,虽说五月里的天,这夜里的河沿子也是冷风嗖嗖的,更何况他身上j□j,且在河水里泡了大半天,浑身侵湿了河水,给夜风嗖了一夜,哪有不冷的,冻得他只打哆嗦,在心里发狠诅咒骂了一宿,暗道待明儿二爷出去,要那小子的命,不止要命,把那小子按在身下,不把那小子的j□j杵烂了,不能报今日之恨,又把他那小厮咒了千万遍。
心里虽这么发狠,嘴里再不敢骂一个字,见天边儿渐明起来,这阮小二忽想到,这里可不是通市集的桥吗,一会儿不定多少人要从这里经过,自己这般光赤赤吊在这里,给人瞧了去,还有甚体面,心里急的什么似的,却也无法儿。
眼睁睁瞧着天亮起来,开始有人从桥上过,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阮小二羞恼的不行,暗道待爷上去挨个寻你们的晦气,却也只能暗里发狠,桥上河沿边上的人却越来越多,阮小二忽觉腹中有些绞痛起来,暗暗叫糟,想是昨儿溺在河里灌了水,又经这一宿河风,如何受得住,这会儿竟要拉稀……
念头刚至此,再忍不得,已拉了出来,粪尿齐流哗啦啦落在河里,引得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齐齐捂着口鼻。
想这阮小二平日在高青县没少干坏事,只碍于他与官府衙门里有些交情,无人敢言,这会儿见他竟落得这般,一个个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阮小二那小厮,给笑声吵醒,睁开眼见日头都出来了,一咕噜爬起来,扒拉开人群见这般情景,望了望桥上,那两个大汉早不见了影儿,忙蹬蹬跑上桥去,松开绳索,想要拉阮小二上来。
不想这阮小二常日养尊处优,生的身肥体胖,小厮不过十四五的小子,急了半宿,早上水米未尽,哪有多大力气,这一解开绳索,倒给那绳索带的跌进了河里。
好在河水不深,那小厮在水里解开阮小二身上的绳子,那阮小二又溺了一回,哪还有半分力气,岸上人吃过阮小二亏的,谁个不恨他,巴不得他溺死才好,哪里肯帮忙,那小厮一个人费了半天劲儿才把他拖拽上来,寻了辆牛车拉回家去,又忙着奔出去请郎中来医。
却哪里想寻了几个郎中,不是闭门不开,便是推脱有事,没一个肯上门的,满城里跑了个遍也未寻的一个。
想柴世延心恨阮小儿,怎肯轻易饶他,一早得了信儿,便使了小厮出去,嘱咐了那些郎中,那些郎中谁敢得罪柴世延,自是一个个闭门不出,这小厮无法,末了寻了瞧牲口兽医家去,阮小二见了,气的直哆嗦,倒把小厮打了一顿板子赶了出去,这小厮暗叫委屈,哭哭啼啼的去了……
☆、第77章
阮小二把小厮赶了出去,躺在炕上越想心里越恨,想自己何时吃过这般亏,气的心口疼,挣着起来,唤他婆娘寻纸笔来休书一封,叫他婆娘使家人送至柴府。
他婆娘劝道:“想这高青县里,哪个不识你,他既敢如此,定是有些来历,说起来不定是你吃醉了酒才惹下这番祸事,只当咽下这口气过消停日子便了,却又求到柴府做甚,真生出大祸来怎生是好?”
阮小二不听还罢了,听了更气上来,在炕上抬腿一脚把他婆娘揣在地上:“偏生娶了你这么个混账没用的蠢妇,你懂什么,若今儿咽下这口气,你阮二爷岂不成了高青县的笑话,日后可如何在外头行走,若不报今日之恨,白活在世上一场,快去使人送信儿,若迟些可不又找打。”
那婆娘见他这般不听劝,也是无法,只得出去使小厮把书信送去了柴府,那小厮到了柴府把书信送上,柴世延瞧了问他:“你家二爷可还好?”
那小厮忙道:“昨儿夜里在那桥上冻了一宿,哪有个好,家来躺在炕上便动不得了,顺财一早去请郎中,也不知怎这般凑巧,县里的郎中不在的不在,有事的有事,竟半个也未请来,倒寻了个瞧牲口的来给二爷瞧病,二爷恼恨上来打了顺财一顿赶了出去,心里气不过,便休书一封让小的送来,想寻柴大爷扫听扫听那家底细,回头我家二爷好了,再去寻他的晦气。”
柴世延听了不禁暗暗冷哼,这阮小二倒是个属母狗的,许进不许出,拿银子的手倒快,这会儿求到自己门上,只空口白话,当自己是他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