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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仿佛也急着赶路,又嚷骂了几句,还一马鞭抽在了马良的身上,这才作罢,扬鞭而去。马良挨了鞭子也不敢做声,只立刻上车,哟呵一声,将马车驶了出去,嘴里道:“让王妃受凉了。”
楚涟漪听得那皮鞭响,也听得马良的痛呼声,猛然将那车帘子掀开,探出个头往回看,想看看究竟是些什么人,这般嚣张。
偏楚涟漪探出头的一瞬,刚才那提鞭抽人的人也正回头看。两人之间大约隔了几个车身,那人却一眼瞧中了楚涟漪,整个人都呆愣了,险些跌下马。
等他回过神来,身边朋友问他,他才愣愣道:“想不到涂县还有这等标致妇人,少爷我一定要搞到手玩弄玩弄。”这些事楚涟漪自然是不知道了。
楚涟漪回到王府时,恰逢唐楼出去会客去了,杏丫一脸为难地走到楚涟漪跟前,欲说还休。
“怎么了,这几日家里可发生了什么事?”楚涟漪早将杏丫提了一等大丫头,这次出门仅带了流风和回雪,暮雨正在准备当新娘子,所以这玉熙堂的事情便交给了杏丫。
“都挺好的。”杏丫艰难地笑笑。
“那你这是什么笑容?”楚涟漪啜着清茶。
“奴婢是高兴王妃回来。”杏丫侧过身装作看见了灰尘,用袖子擦着旁边高几上莫须有的脏东西。
楚涟漪见她如此做派,越发起疑,“究竟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不说我就问其他丫头了,如此一来,我还要你这个大丫头做什么?”
杏丫一听这才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日王爷在内书房读书,董姨娘的丫头去说董姨娘病了,王爷去了绛云阁,今早才回玉熙堂换衣服。”
楚涟漪听了只觉得心里忽然被人揪了一下般,痛彻心扉,可表面上依然微笑如旧,“哦,我当是什么事呢,董姨娘也是伺候王爷的,王爷去一晚也没什么。”
楚涟漪虽然这般说,可是这屋子又有谁不知道她那醋坛子易翻得很,但凡唐楼略略提一句,她都是要闹上一阵别扭的,更何况是此等事情。
楚涟漪大略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藏不住,只好自嘲地笑道:“既然董姨娘病了,咱们且去看看她吧。”说罢楚涟漪让杏丫准备了一份药材,一并捧了去绛云阁。
听得楚涟漪来,董氏早早就迎了出来,楚涟漪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脸色稍白,这全是因董氏自从恩哥儿去后,长日不出门养出来的白皙,不带病态,如今看着经过这番风吹雨打后,董氏反而出落得稍带韵致了,眉间一缕忧愁,我见犹怜。
楚涟漪进得屋,见炕上摆了一个鞋底子,上面还穿着线,“听说你病了,怎么还在纳鞋底,这种事情怎能让你亲自做,丫头也不劝劝吗?”
董氏嗫喏道:“王爷穿惯了妾纳的鞋底,说软硬适中。昨日见王爷鞋底有些磨损了,是妾并没尽好妇道。”
这番话说者不知有心没心,但听者的脸却是一阵红一阵绿的。这董氏说话惯来没有章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从来不分的。什么叫穿惯了她纳的鞋底,又什么叫没尽好妇道,如果不是楚涟漪知道董氏那性子,还只当是指桑骂槐呢,可就是这样,她面子上也不好过。
见董氏对唐楼如此情切切,楚涟漪一边觉得她痴得可怜,一边又想着她是自己的情敌,绝不可手软,所以内心也是纠结,但是这气却没法出在董氏身上,不过也是个可怜女子罢了。
只是唐楼这边楚涟漪便不会手软了。
楚涟漪坐在榻上,以手指颐,心里正想着怎么收拾唐楼,却忽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我还准备去接你的。”
楚涟漪在上方寺待了三日便回,也不让人来王府报信,本就是想给唐楼一个惊喜,哪知却是他给了自己惊吓。
这情人眼里分外容不得沙子,楚涟漪此时哪里能受得了唐楼的拥抱,只觉得他满身都是董氏那鄙酸的气息。不待楚涟漪挣扎,唐楼便又从身后变了一个紫檀描金牡丹长方匣子递到楚涟漪跟前。
波折尽 缘终定
唐楼将那匣子打开,紫色绒布上摆了一套十一件的首饰。工匠独辟蹊径,不以金银为主,反而以紫、白两色水晶为主,插戴起来看不见丝毫金银,端的清丽脱俗。
“入春时你不是做了身紫白二色的罗裙么,这套首饰正好配你那衣服。”唐楼有些讨好地道。
楚涟漪一声冷笑,低头瞅了瞅唐楼所穿的鞋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董氏做的,又疑心他无事献殷勤,肯定是做了亏心事。
楚涟漪从唐楼怀里挪出,“这套首饰还是送给董姨娘吧,她那般辛苦为王爷做鞋,王爷总要回报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