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狠狠剜了他一眼,难掩厌弃的说:“你喜欢男人这件事,到底持续多久了?”
“……”江淼真想说脏话,只是看父亲躺在床上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死活给忍住了。
他站起来整理一下衣着,说:“公司里还有很多事,爸,我先走了。”
江父怒道:“你站住!我进了医院,你妈也差点被你气死,现在这些你都看不见是吗?你的公司比我和你妈都珍贵?”
江淼回头冷笑:“我妈差点被我气死?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爸,你把自己撇的可真干净啊!”
江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江淼看他额头上血管都凸显出来了,到底是把到嘴边的那些话咽下去了:“爸,我不想跟您吵,就这样,您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江父脸皮抽搐一下,抓起床头柜上的苹果扔了出去:“你今天要是敢走,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儿子!”
江淼人都走出门口了,听到这儿只得回去,强忍着头疼和怒火劝说:“爸,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真的很累了,你就别闹了好吗?”
江父暴跳如雷道:“我闹?难道做出那些见不得人勾当的是我?江淼,你还真是长大了啊,骨头都比之前硬了!”
江淼一听他冷嘲热讽的那些话就觉得烦躁,再想起从小到大遭受的那些打击和逼迫,他仅有的那一点耐心逐渐消失:“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您可就只有我一个儿子,真不认我了,不怕叫江家断子绝孙?”说完,他径自离去。
江父原本就是突发心梗进的医院,现在听儿子这么一说,火气不上来才怪呢。
江淼一甩手走得潇洒,江父却在激怒之下将一张脸涨得青紫,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想去追打这个混账东西,不想身体平衡摔到了地上,这一摔就再也没能起来。
江淼还没走出医院呢,就被护工的电话叫回去了,来不及等电梯,一路飞奔着进了医院,就只见到了关闭的手术室大门。
在外边等了两个小时之久,那扇门才再一次打开,江父的脸上盖着一层绿布,主治医生脸色沉重的说:“请您节哀……”
江淼脑子里“轰”的一声响。
虽然有过矛盾,有过争吵,但那毕竟是他的父亲,二十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现在人就这么没了。
而且他临走之前,自己连句好话都没说,全都是恶语相向。
哪怕,哪怕是能把自己不是gay的事情解释清楚也好啊!
江淼捂着脸慢慢的蹲了下去,坐在手术室的门口失声痛哭,就在这时候,他接到了江母那边护工的电话:“江先生,您母亲醒了……”
江母醒来之后就得知了江父已经去世的消息,眼白往上一翻,差点当场再晕死过去,再问江淼江父到底是怎么死的,江淼就说不出来了。
江母还记得自己昏迷过去之前见到的那一幕,看他这模样就隐约猜到了几分,这下子可真是恨也有、气也有、怨也有,只是见儿子现在憔悴的不像样子,人也跟丢了魂儿似的,再想到这世间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就是他了,到底也没有再责备出声。
母子俩抱头痛哭了一场,江淼强撑着帮江父料理了后事,至于江母,还得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
燕琅听系统说了江父去世的事,忍不住咂咂嘴,说:“这是报应来了?”
系统说:“我觉得也是。”
这学期还有几个月才能结束,但燕琅已经做好了离职的准备,虽然在这儿当老师也挺好的,但相对来说工资低时间少,而且还离金家人近。
她想换个地方了。
正好汪教授那边一直希望她能过去帮忙,燕琅就打算等这学期的课程结束就正式辞职进实验室。
她虽然是个新人教师,但教学成绩十分出色,自从带了十六班之后,这个班级的平均分都往上了了不少,级部主任听说她有意要走,心里虽然不舍,但是也没强行挽留:“年轻人多出去见见世面是好事,你能力这么强,真留在这里教书,也有点可惜。”
带队去参加竞赛的老师就在这时候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米延和另一个去参赛的学生,脸上是难掩的笑意:“主任,我们顺利完成任务了!”
级部主任一看他们这表情,自己就跟着笑了:“结果怎么样?事先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这不是想着给您个惊喜吗?”带队老师从包里拿出来两份证书,喜滋滋的送到级部主任面前去:“米延是一等奖,陈佳是二等奖,怎么样,没给您丢脸吧?”
级部主任连说了几声“好”,欢欣之情溢于言表,燕琅也笑着夸奖说:“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