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你有没有廉耻?”
林老师愤怒道:“骗婚本来就是你们的错,现在明明答应了离婚,怎么能出尔反尔,故意戏弄别人?”
江父在学校里的时候跟她也就是点头之交,隔着手机声音失真,更听不出她是谁,只知道这女人不是金母,但肯定是跟金母站在一边的。
“我已经说过了啊,”江父笑呵呵的打太极,说:“人是活的,那随时都可能改变主意嘛,我们昨天同意离婚,今天又不同意了,怎么样啊?”
林老师简直难以置信这种鲜廉寡耻的话居然是一个大学老师说的,她点点头,咬牙说:“好,江鹤,你好好等着,我就不信没地方治得了你!”
江父轻飘飘的说了句:“那我等着你。”然后跟打赢一场胜仗似的挂断了电话。
金母痛心道:“林老师,现在你能明白我的苦楚了吗?”
“真是匪夷所思!”林老师震惊之余,又有种感同身受的愤慨:“金女士,你放心,学校这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林老师叫几个女老师在那儿陪着金母,自己去给学校里一位老资格的副校长打电话,严肃的把事情原委讲了。
这位副校长作风还是很正的,对江父也比较熟悉,听林老师说完之后,他半信半疑道:“小林,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我怀疑你说的话,而是你所说的江鹤跟我认识的江鹤,这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老校长,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撒谎!”
林老师斩钉截铁道:“您在学校吗?受害人的父母在这里,旁边还有几位老师作证人,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都听着,而且金女士也录了音作为证据,方便的话我们过去找您,可以吗?”
“不,你在教务处吗?我现在过去找你。”副校长神情严肃,说:“如果问题属实的话,那实在是太恶劣了!”
金母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听到有个能做主的人要过来,眼泪就流的更凶了。
副校长过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眉头下意识就皱起来了,等看完证据,再听了那段录音,脸色已经黑的没法看了。
“我们当初那么快就下定决心结为亲家,就是觉得江家两口子都是大学老师,门风清正,哪里知道他们会做这种事?”
金母抽抽搭搭的说:“江淼说他妈妈病重,我女儿晚了一天没去陪床罪大恶极,可天地良心,我们打电话去问医院了,昨天晚上江淼他妈妈就出院了——这位校长先生,你说她要真是病的严重,那还能住一天院就回家?江淼一回家就去我女儿工作单位闹事,怎么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呢!”
她越说副校长的脸色就越黑,但是面对金母的时候,态度还是很和善的:“我这就联系他,对于这种社会败类,学校也会进行处理,如果您需要法律诉讼,我可以做您的后盾。”
金母连声感激,那边副校长就打电话给江父,寒暄了几句,说:“我听说你太太前两天住院了?”
江父虽然对老领导这个电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笑呵呵的说:“没事儿,您别挂心了,都是小毛病,吃点药就好了。”
“真没事?”副校长说:“学校这边还说要叫人去看看呢。”
江父就觉得自己被学校看重,都退休了礼遇还这么高,乐颠颠的说:“真不用,昨晚上就出院了。”
“这样啊,”副校长说:“我怎么听说你儿子都专门回来了?”
“嘿,您消息还真是灵通,江淼是回来了,这会儿也在家呢,”江父说:“他惦记他妈妈,就专门回来看看。”
“哦,江淼也在家呢,”副校长说:“他媳妇呢,不是刚结婚吗?小两口都在家?”
江父顿了一下,含糊其辞道:“啊,她不在。”
“这就稀奇了,”副校长笑着问:“好容易江淼回来一趟,小两口还不聚一聚?”
江父跟江母的圈子主要都在大学里边,虽然打算拖着不离婚恶心恶心金家人,但即便是为了自己儿子,也不可能拖一辈子。
江父想着儿子早晚都要离婚再娶,免不了要叫老朋友们帮着找个合适的对象,这样一来,还不如早点把事情给说清楚。
“嗨,您快别提了,小两口最近闹别扭呢,”江父就把屎盆子都扣在金世柔头上了,故意遮遮掩掩的说:“我那儿媳妇行事不太检点,两口子吵架呢,能不能长久还不一定,这事儿丢人现眼,我只跟您一个人说……”
金母坐在旁边假哭实笑,旁边教务处的老师听得义愤填膺,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副表情包来形容——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副校长也被刷新了三观,一张脸板起来,厉声道:“江鹤,在我面前你还满嘴跑火车!你知道我旁边坐着谁吗?你儿媳妇的母亲到学校里来了,就是专门来检举你们夫妻俩卑劣的骗婚行径!我认识你也几十年了,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皮相下边是这么一颗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