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她看一眼神情愤恨的谭思远,似笑非笑道:“我的律师应该已经把谭思远告上法庭了吧?他们前几天跟我说进度的时候,也有提过已经完成取证,被告都已经进了拘留所,那么——”
燕琅脸上笑意愈深:“你儿子怎么就堂而皇之的出来了?是谁违反法律把他放出来了?我这样的守法公民最见不得这样的事了,晚会结束我就打电话举报,你觉得怎么样?”
谭明月脸上刚刚才诞生的那点得意立即就僵住了。
“不行,我得把这事写在备忘录上才行,免得事情太多不小心给忘了。”
说干就干,燕琅摸出手机开始写备忘录,忙里抽闲的开始还击谭明月之前的攻击言论:“你说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年轻漂亮啊,而且还有钱有名气,我凭什么不得意呢?总比二十多岁没个正行只知道在背后中伤别人,最后惨遭反噬锒铛入狱要好吧?相较于我,某些一把年纪还跟藤蔓一样只能扒在男人身上求上位的小三早就应该自惭形秽了。”
把备忘录关掉,她轻蔑的朝谭明月笑了一下:“还有,就算我是被遗弃的,那也是我父母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因为我被人遗弃过,就罪该万死?那你这样居心叵测破坏别人家庭,还腆着逼脸等分家产的人怕不是该万剑穿身。至于彭女士……”
燕琅看一眼脸色铁青,勉强抑制住怒气的孟江,嘲讽道:“至少她在收养我的时候是一片好心,这些年来也的确尽到了母亲的责任,无论现在我与她关系如何,都不能否认她的确对我有恩,如果不是她的栽培和关爱,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她掏出口红来补了个妆,然后继续道:“我现在的确跟她断了联系,但我认可她这些年的付出和不易,就人品来说,彭女士要比你身边这个道貌岸然却背地里出轨养私生子女的男人和厚颜无耻的你高尚一万倍。”
谭明月被喷了个半身不遂,脸皮僵滞的呆站在那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行,孟江更是险些把一口银牙咬碎,好歹顾及着身份才没做出什么来。
这俩人还能忍得住,谭思远却是火冒三丈,卷起袖子冲上前去,想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哪知他拳头刚伸过去,腿上就被人踢了一脚,身体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孟江与谭明月又惊又怒,慌忙把儿子搀扶起来,愤然扭头去看,就见一个年轻男人拿着叉子站在他们旁边,边吃蛋糕边对燕琅说:“口才不错啊,不参加辩论队可惜了。”
燕琅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说:“等我上了大学,可以考虑试试看。”
这么正式的场合,年轻人身上穿的却是件哆啦A梦的T恤,牛仔裤,脚下是双板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孟江经商几十年,眼力还是有的,看他这装扮气度,就知道必然家世不凡。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个角落,但是因为谭思远那一摔,已经有人看过来了,毕竟己方理亏在先,他不想过多的惹人注目,忍下这口窝囊气,跟谭明月一起把谭思远搀扶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燕琅刚才说了那么多,也觉得有点渴了,喝了口红酒下肚,就见那年轻人正奇怪的看着她:“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面对刚刚帮过自己的人,燕琅表现的十分客气:“您还有事吗?”
年轻人楞了一下,然后又笑了,他吃了口蛋糕,撑得两腮都鼓起来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燕琅诚实的说:“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谁,孟绿歌对吧,”年轻人嘿嘿的笑了,说:“我跟你表哥是同学,嗯,就是彭越。”
燕琅神态自若道:“你刚才应该已经听见了,我跟彭家没什么关系。”
年轻人注视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孟绿歌,你这个脾气真是讨人喜欢,你有男朋友吗,看我怎么样?”
燕琅失笑一声:“一表人才,但是我现在还不需要。”
“嗯,”她沉吟一下,说:“学业为重。”
“行吧,”年轻人被拒绝了,也不生气,从裤兜里把手机摸出来,说:“加个微信吧,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你说是吧?”
他相貌不算是英俊,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平添几分可亲,看着倒是顺眼很多。
燕琅找出二维码来叫他扫了一下,然后就收到了好友申请,看一眼他发送过来的两个字,她念出来了:“隋和?”
年轻人说:“我的名字。”
“噢,”燕琅会意过来,一指台上挂的横幅,说:“这是……”
隋和说:“是我家办的,我来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