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临怔住了,元道清也清醒过来了,燕琅捧着脸,满脸爱慕的看着他,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
“仙子方才可曾说错一句话?你自己骨头软也就罢了,竟还见不得别人傲骨铮铮,事后又意图对一个弱质女郎动手,你还是个男人吗?”
那青年杏眼微眯,目光森寒:“但凡有我在此,你就别想动她一根手指头!”
元道清早先见他跟郑菀卿卿我我,心里已经有了三分不快,现下再遭受如此一击,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只是如此一来,他神志反倒恢复了几分,恨恨的别过脸去,将唇边血迹擦去,没再做声。
元道清扑过去的时候,那黑袍老者面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见事情未有大变,方才放下心来,正待按照尊上先前吩咐行事,冷不丁却听一句冷语传入耳中:“稍后再来此处,便拿此人开刀,取他性命!”
黑袍老者眼底闪过一抹畏惧,脸上却适时的展露出几分张扬的恼怒:“骨气?好,你们真是了不起!”
“半个时辰,我最后再给你们半个时辰,若还是冥顽不灵……”
他桀桀一笑:“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完,便摔门离去。
地牢里只剩了四个人,燕琅有些虚弱的咳了一声,道:“还未请教这位师兄尊姓大名——”
徐凤临与元道清也不露痕迹的看了过去。
那青年全然不曾理会他们,只望着燕琅,柔声道:“我姓秋,单名一个溟字。”
燕琅问了具体是哪个字,又听秋溟道:“仙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燕琅面色娇羞,轻推他一把,道:“快别仙子仙子的叫了,好不拘束!我姓郑名菀,你只管唤我阿菀便是。”
秋溟面露讶色:“可是鹰扬府少府主郑菀当面?”
燕琅嗔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还这样叫我?”
秋溟先是一怔,旋即失笑,温声道:“阿菀。”
燕琅低声道:“秋师兄。”
短短几日功夫,徐凤临被迫染了两次头发,即便面前没有镜子,都觉得自己面泛绿光,他有些麻木的想:好在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习惯了也就好了。
只是方才“师兄”“阿菀”这番论调,却叫徐凤临情不自禁的想起郑菀跟元道清在小船上互诉衷肠时候的样子,有些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向面色阴沉的元道清悄声道:“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元师兄,你绿我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元道清抓起一把腥乎乎泥,猛地塞进了他的嘴里:“吃屎都堵不住你的嘴!”
“秋师兄怎么会到此处?”那边厢,燕琅如此发问。
“说来惭愧,我连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都不知道。”
秋溟苦笑道:“我本是一介散修,此前往风来山上去寻一味药材,忽然间山摇地动,没等回过神来,人便到了此处。”
燕琅若有所思道:“倒与我们到这儿的经历如出一辙。”
元道清先前既与郑菀撕破了脸,现下自不会再往前凑,徐凤临却觉得这忽然冒出来的秋溟有些古怪,又不想放弃自己的攻略任务,便亲亲热热的凑过去,道:“正是如此。”说完,又主动向秋溟讲了他们来此前的经历。
秋溟转目去看燕琅,询问道:“这位徐师兄,与阿菀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燕琅娇笑着推了他一把,道:“我拿他当哥哥,他拿我当妹妹,秋师兄,你可别乱想!”
你是觉得我傻吗?
陵九阴看着她这股骚浪劲儿,不禁抽了抽嘴角,到底也没戳穿,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一般,笑道:“原来如此。”
徐凤临也笑了,目光凉凉的看了绿茶婊一眼,却没有进行反驳。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那黑袍老者便来了,面笼黑气,道:“你们想的怎么样了?”
“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问多少遍都不会改。”
秋溟脸色平淡,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好,好好好!”那黑袍老者似乎气的不轻,周身忽然涌出一股血色光芒,煞气逼人:“既如此,我便先拿你来开刀!”
说完,便将右臂往前一伸,隔空将元道清摄取到了手中。
元道清真是人在牢中坐,锅从天上来,目瞪口呆的被那黑衣老者提着,暴怒咆哮道:“我艹尼玛!说硬话的是他们,你抓我干什么?!”
黑袍老者声音古怪的笑,声音阴森的瘆人:“我要是讲道理,还算魔教中人吗?”
“……”元道清崩溃道:“我艹尼玛!!!”
原世界里的元道清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既能将白云观的观主长老们哄得开开心心,又能在修为上碾压一众师兄师弟,早早就被确立为白云观的继承人,再后来,轻而易举的将郑菀攻略下来,标准的人生赢家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