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效的。”秘书说:“您持有公司30%的股份,经过稀释之后,甚至达不到这个数字了,这并不能对董事局的决策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但支持徐总接任总经理的股东们,持有超过51%的股份,他们所做出的的决定,包括罢免你和任用徐总,都是合法有效的。”
秦殇脸色乍青乍白,半天没说出话来,秘书见状,倒也有些同情他,劝道:“秦先生,其实局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你仍然持有晨曦的股份,分红也不会少,看开点吧……”
“晨曦是业界的新星,正蒸蒸日上,冷不丁被人收购,改成了辣条作坊,你还叫我看开点?!”
秦殇忍无可忍,咆哮道:“换成是你,你看得开吗?!”
秘书顶不喜欢他这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从前靠他吃饭,也就忍了,这会儿都改投别门了,也就懒得敷衍下去。
“我看得开啊,”他耸耸肩,说:“反正我就是个打工的,给谁干不是干?秦先生,你的私人物品我叫人帮着收拾出来了,如果没什么事,请你离开吧。”
秦殇见多了他毕恭毕敬的神情,忽然变成这样,实在是不习惯。
“好,很好,我记住你了,”他冷笑起来,目光森寒的看了秘书一眼,说:“咱们走着瞧!”
秘书同样报以冷笑,摸出手机来,给保安打了电话:“顶层有位先生情绪十分激动,来几个人控制一下。”
秦殇前不久刚被客户公司里的保安丢出去一次,实在是不想有第二次了,更别说他在这栋大楼里工作过,认识的人、见过的人都不在少数,真的被人撵鸡似的赶出去,哪里还能有脸见人。
他忍下了这口窝囊气,搬着那个纸箱,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
秦殇回家的时候,秦绵绵正对着房间里苏博的照片出神。
苏博了死在最好的年华里,年轻英俊,家世出众,面对她时那副温柔款款、饱含深情的样子,也永远的定格在了秦绵绵的心里。
这些年来,她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恨苏家,恨陶家,恨陶菀,也恨苏夏,也只有见到儿子聪明,好好读书,慢慢的有了出息,心里的那口郁气才能稍微纾解几分。
秦绵绵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漂亮的,只是这些年心理太过压抑,日子过得有些苦,人也清瘦下去,两家凹陷,颧骨凸起,眼皮耷拉下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刻薄相。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听见开门的声音,她起身去看,见儿子满脸倦色的进门,眉头不觉拧个疙瘩:“公司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家是最温暖的的港湾,但这个时候,面对着母亲,秦殇心里却只觉得压力重重。
“公司出了点事,”他言简意赅道:“我回来歇歇。”
“那么小一家公司你都管不好,将来怎么管理苏家的企业?”秦绵绵皱着眉,有些不满的道:“不是妈妈逼你,只是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达成目的之前,绝对不容松懈!”
秦殇笑的勉强:“妈,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懈怠的,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亲手拿回来。”
秦绵绵脸色终于好看了点:“这才是妈妈的好儿子。”
秦殇又说了几句话,把母亲敷衍走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满心疲惫的躺到了床上。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能这样!
蒸蒸日上的企业被人收购,改成了辣条作坊,这种荒诞到近似于天方夜谭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苏家。
苏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苏夏授意的,还是别的什么人想要针对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题一个接一个,几乎要把秦殇的脑袋挤爆,他发泄似的把枕头丢开,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到最后,却近乎绝望的发现,唯一的破局之法,还是在苏夏身上。
他千辛万苦,百般筹谋的事情,都比不上她一句话来的有分量。
凭什么?!
明明他才是苏家的长子,才是应该继承一切的人!
短暂的仇恨与愤懑过去,秦殇收拾好心情,忍着屈辱,重新拨打了苏夏的电话号码。
燕琅挎LV包,踩着高跟鞋走到Chanel店面里,接过店员递来的香槟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摸出来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在枯燥的买买买之余,有人能逗个乐子,其实也挺开心的。
燕琅把电话接起来,说:“你还有事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这里,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秦殇心头一堵,却还是耐着性子,柔声说:“小夏,我不是想纠缠你,只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跟你协商。”
“天哪,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工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