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顾秋树, 你可真有意思啊,看上去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冷冰冰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我只不过是拿了你们天衍宗一个三代弟子威胁了一小下下而已,你就沉不住气了?”
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站立的男人握住剑的手微微用力,却依旧不发一言。
不过就是这么一动,却已经落到时清眼中了。
铁骨宗刚上任了五天的年轻宗主唇角翘起着,一双与行事十分不符的清澄明亮眼眸微微上挑眼尾,转到了顾秋树面前。
“看来要让你听话,只要扣住那些天衍宗的小弟子就行了。”
顾秋树不搭理他,他也不生气,只眸中含笑,上下打量着面前人:“你这仪态倒是不错,就算是落在地牢,也丝毫不显弱势。”
视线落在对方肩上时,微微顿了顿:“你受伤了?”
他刚伸出手要落在顾秋树肩膀上,顾秋树就已经先他一步,微微皱眉后退避开。
那向来保养的很不错的白皙修长手指,便这么不尴不尬的落在了半空中。
“大胆!居然敢对宗主如此不敬!”
铁骨宗的弟子们自觉宗主受辱,立刻都拔了剑对准顾秋树。
顾秋树依旧冷面,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时清倒是丝毫不在意的收回手,脸上完全没有尴尬的意思,甚至还有心情批评属下:
“诶呀,你们别这个样子嘛,我不是一直在跟你们说,大家都是仙门中人,能好好说就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要动手,以前是我爹做主也就罢了,如今既然换成我这种良善之人做宗主了,我们铁骨宗就要上行下效,也要行良善之风。”
铁骨宗弟子们:“……”
虽然时清才上任五天,但是光凭着他那变态的笑容和一上任就下令抓捕各大仙门嫡系子弟的命令……
怎么也称不上良善吧。
见他们一脸懵逼,时清依旧是态度很好的笑眯眯:“知道了吗?”
“是,宗主。”
铁骨宗弟子们被他这温柔声调弄的硬是打了个颤,连忙把手里的剑收了起来,一个个安静如鸡的低头装死。
但是让他们相信宗主良善,那还不如让他们相信魔修能飞升。
时清继续说:“顾仙长安心,我们铁骨宗不是那种会动手动脚的人,你不让我碰,我当然不可能打的你同意让我碰。”
他说完,瞥向还被傀儡扣着的林行止,语气十分的轻描淡写:“我是良善人,心软,见不得血。”
“把这位小林仙长带下去,勒死。”
铁骨宗弟子:“……”
林行止:“……”
唯有傀儡没对时清的话表达出什么情绪,听命的立刻抓着林行止往外走。
一直没说话的白衣仙长猛然攥紧了手中剑,上前挡在了林行止面前,一双似是含了冰的眸子冷冷望向时清。
时清捏着自己的一撮黑发把玩,面上虽还笑着,与顾秋树对视的清眸里却满是玩味。
“看来仙长改主意了?”
顾秋树挡在林行止身前,冷声问:“你到底想如何。”
“不如何,只是见仙长根骨好,修为高,想亲近亲近,交流一下感情罢了。”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精致剔透,如同人界那自小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富贵人家小公子的铁骨宗新宗主就这么笑嘻嘻的凑到了顾秋树跟前。
这一次他伸出手时,白衣仙长虽身子微微晃了晃,到底还是没躲开。
于是,时清如愿的将手指落在了他还泛着血的肩上,那的白衣已然被染红了。
看着就疼,只是从顾秋树面上,却看不出一点他正在承受痛楚的表情。
时清声音微微扬起,尾音打了个旋儿:“这是怎么弄的?我不是特意嘱咐了,莫要伤到顾仙长吗?”
傀儡恭敬答道:“我们前往时,他身上已有了伤。”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你一个分神期,那秘境里谁能伤的了你。”
时清说着,径直凑到了这伤处,轻轻嗅了嗅。
顾秋树从小就在天衍宗修行,他辈分高,师兄又忙于宗内事务,从未有人敢与他这样亲近过。
此刻感受着眼前人那随着动作而轻轻喷洒在自己衣上的呼吸,他眉拧的更紧,身体下意识紧绷起来,却只能强忍着站在原地忍受。
“泉真参的味道。”
时清嗅完,挑眉望向顾秋树:“你这是在采参的时候被守着它的灵兽伤了?”
顾秋树微微垂眸,不发一言。
时清不生气,还是笑呵呵的。
“去,给我把林行止带出去,毒死。”
顾秋树那无波无澜的神情总算是多了点别的情绪,愠怒的望着时清:“无耻。”
“无不无耻的,管用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