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低低说着话,一边趁着小少爷在听自己说话,悄悄的揽着怀中人朝着书房用来小憩的榻上靠去。
“鹤城乱,只是那位王爷大限将至,他底下的儿子们乱斗罢了。”
自从时清接手了时家生意之后,时家的名声便一点点的传到了各处。
全天下都知道他时家有个点石成金手时清,鹤城本土人又怎么会不知晓。
这样的一个乱世,如时家这样富可敌国,偏手里头没权也没兵的人家,若不是江别余三年里一直在背后摆平各种觊觎的人,也保不到如今。
但他能够砍掉外界的爪子,却管不了鹤城的人。
那位王爷眼看着要死了,底下的儿子们为了争权夺利,都纷纷将主意打在了时家身上。
毕竟若是有了时家这样雄厚的财力支持,胜率绝对大了不止一点半点。
在这样的争斗下,时家想要不出事,那是不可能的。
虽说江别余知晓,他们只是想要时家财力支持,不太可能伤害到时清这个时家唯一的继承人。
但他赌不起。
哪怕只有零点零零零一的几率会伤害到时清。
江别余也不能承受。
如今他拿下了算是临近鹤城的卫城地界,就是打算吞下鹤城了。
显然,小少爷也想到了。
他不折腾着拿着小腿去踢腾了,诧异的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你真的要打鹤城?”
“自然。”
江别余纵容的望着小少爷从自己怀中起身,轻声道:
“你安心,我知晓你在鹤城下了多大心血,定然不会损坏它的。”
鹤城的确在时清的影响下繁荣极了。
内有时家各种政策,虽说也赚到了钱,但哪一项不是为国为民的。
外则有江别余暗暗相护。
这些年天下大乱,不是这个城和那个城打仗,就是别的城来入侵,天下百姓就如流水里的叶子一般。
待在A城池,A城池打仗了,待不下去了,赶紧背着包袱和一家老小跑去B城池。
结果刚安生没多长时间,B城池也打仗了。
以此类推,多少原本日子也算是不错的百姓就这么成了流民。
但鹤城不一样。
三年里,天下四处乱成一片,唯有鹤城,就好像是那些大人物们之间有个什么规定一般,各大城池都遭了殃,只有它,好端端的立在那,从未有人来攻打过。
再加上鹤城出了一个名声大噪的时家。
种种益民之举,让这个战乱时期却依旧繁荣的鹤城成了百姓心目中的庇护所。
外人不知晓,时清却知道的很清楚。
哪里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定,只是江别余这个在外一向有活阎王之称的家伙在护着鹤城罢了。
这些年,一旦有谁想要对鹤城下手了。
不超几个月,这人的势力就被江别余接手了。
没人知道这个规律,只觉得江别余可真是这些大人物中的一朵绝世奇葩。
人家打城池,都是打离着自己近的,或者资源广的,亦或是按照想要圈地盘的路线,挨个的打过去。
就江别余这个神经病。
完全没有规划的样子,也丝毫不讲打仗逻辑。
想打就打,想占据谁的城池就占据谁的,让人根本摸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
说他占地盘吧,有这样四分五裂的地盘吗?
说他为了资源吧,那些城池资源也没那么多啊。
搞不懂啊搞不懂。
自然,这些大佬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江别余神经病一样的打法,只是单纯的想要护住一人罢了。
而如今,他终于决定,要将鹤城这金丝笼,连带着时清这只金丝雀儿,叼到自己巢穴了。
一想到马上时清便可以日日夜夜的都陪着他,男人心中便涌起了大量喜悦。
一高兴,就起了兴致。
一起了兴致,就拉着时清要让他与自己一同高兴。
小少爷不乐意的很。
缩在被窝里咕哝:“说正事呢,你别总是动手动脚的,还要打天下,哪有人打天下的人像是你这么不正经的。”
“天下哪有我的清哥儿重要。”
时清总觉得,这个人当真是会进化的。
才走了三年,一年比一年厚脸皮。
不过他喜欢。
他身子虽然还缩在被褥里,却也露出了个脑袋出来,望着面前男人,娇气的拿着jio轻轻踹了踹他。
说是踹,与打情骂俏也差不离了。
“那你什么时候打鹤城?早早的告诉我,我将那些铺子都关了,免得打起来一些人浑水摸鱼,偷拿了我铺子里的东西。”
男人瞧着他这副明明富甲天下,却一针一线都不要人家拿走的小模样,简直要爱到了心里去。
他揉着小少爷的发,说:
“我是先来的,大军还在后面,我快马加鞭,他们正常速度,想必过不了一两天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