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铺子卖瓷器,他便开砖窑烧纸瓷器,竟真的让他烧制出了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的瓷器,名为美人瓷,此瓷器开价极高,却还是受尽了追捧。
当初时父将时家的生意交给这个儿子时,不少人都预言他定然会败一败家业。
不过也还好,时父还活着,有他看着,就算是再怎么败,也败不到哪里去。
结果谁也没想到。
原本就强盛的时家到了时清手上,资产竟然几倍几倍的往上翻,名声也几乎要享誉天下。
他凭一己之力,没动刀枪,也没使龌龊手段,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温水煮青蛙一般,一点点拖垮了江家。
好歹江家当初也是与时家一起并称鹤城两大家族的。
可如今,就因为时清,江家这个大家族如今穷的一批,嫡系子弟别说是骄奢淫逸了,就连去时家酒楼吃顿饭的钱都拿不出来。
当然,这也不排除时家酒楼饭钱太贵的原因。
总之,江家是看清楚了。
再这么跟时清耗下去,这个跟个王八一样咬住了就不松手的家伙绝对能把他们耗死。
他们死死挺着不肯签下和离书无非就是要保住面子。
可如今家族被打压的穷的一批,里子都没有了,还要什么面子。
时清刚过完十八岁生成不久,鹤城初雪,江家终于在他不折不挠的各种打击下妥协,派人送来了和离书。
原本正在院子里高兴捏着雪球玩的小少爷听说了,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出来,拉着与他蹲在一起的江别余猛地起身。
“走!我们去见姐姐!”
高大男人沉默的跟在他身后,望着小少爷脸上那仿佛能将人整颗心都化了的甜甜笑容,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柔和。
时溪差不多算是时父带人从江家抢回来的。
之前江家不肯放人,时清又要对付江家。
时溪要是还在江家,岂不是要一起挨饿。
时父听了儿子巴拉巴拉一说完,就带着一堆人上了江家,名为拜访,聊聊天天,谈天说地,看能不能和谈一下。
实际上他就是去抢人的。
把女儿抢回来之后,时父一秒钟都没多停留,直接就回了时家。
至于江家人骂他无耻什么,他没听到。
还有说时溪嫁给了江立业就是江家人的,谁规定了出嫁女不能回娘家看望长辈了。
他这个老父亲生病了,时溪当女儿的,回来伺候汤药不行吗?
反正怎么说他都有理。
江家人可算是知道时清的厚颜无耻都是从谁那来的了。
时家子嗣是没有江家多。
算上时父这个家主,男人也才两个。
可人家就是贵精不贵多。
一个两年前还有纨绔名声,嚣张跋扈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继承好家业,没吃过半点苦头没经历过一点事的十六岁少年郎。
竟然就这么生生的拖垮了他们江家。
真是气死个人。
将江家人气死的时家小少爷正穿着一身银狐皮子做的大氅,边上镶着兔皮,衣服上坠着颜色漂亮的宝石,小步跑在最前面。
随着运动,他那张被衣服衬的越发白似雪的漂亮面容上也染上了几分红晕,颜色娇艳。
这两年里,时清坚持每天喝牛奶,时不时蹦蹦跳跳,果然长高了一些,只是个子是高了,骨架却还是像之前那样纤细,看上去还是那样娇小的模样。
只是两年间他相当于把控住了整个时家,乃至于鹤城的经济命脉,到底久居高位,就算骨架纤细年龄显得小,也并不会让人觉得他好欺辱。
当然,不会让人好欺辱这一点,也可能是因为他身边始终跟着江别余。
那个身形高大,为人冷硬,如同一条孤狼一般的男人。
他身上的胡人血脉让他身形比汉人高出很多,浅色的眼眸让他看人时总是冷冰冰的让人心底发寒,而这双吓得无数人垂头不敢看的眸子在望向时清时,却总是温顺而又忠实的。
都说,时清手下,江别余是他最听话的一匹狼。
这两年,时清因在扩展时家,明里暗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他自身也经历过几次暗杀,这些岸上都被江别余挡了下来。
之后,这个名为仆从,实际上却凶悍异常的男人硬是一个个找出了那些人。
其他人还好,只是被扔到了牢里而已。
那个对刺客说的不是要时清死,还是听闻时家小少爷相貌艳丽无双,要刺客将人带出府给他玩玩的人,却是被江别余直接拖到了街上。
当着满街人的面,一刀刀片下了他身上的肉。
没人知道江别余是从哪里学的本事,总之那人硬生生嚎叫了三天才断气,他没被堵嘴,因此始终求饶不断,可无论他怎么哭求,亦或者是求着给自己一个痛快,那个身形高大,面容冷硬的男人都面无表情只当做是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