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这些人的无耻程度大大超越了当时还是一个正直性子的荣诀想象。
他们合起伙来倒打一耙,说他是自己摔下了路,因为成为了凡人没有灵力护体,所以才会伤重至此。
再加上之前荣诀本来就有伤,又从未请医师治疗过,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最后他被赶出赤云宗,一身伤不算,还背上了一个诬陷同门的名声。
魔尊躲在时清身后,一双好看的眸子仿佛扬起一丝笑意,转瞬便又消失不见。
重来一次,便让这些人也尝尝被冤枉后百口莫辩的滋味吧。
他小心的往师尊身后移了移:“师尊,他在说谎。”
魔尊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演技,神情满是苦楚,低下头,轻声道:
“弟子本好好在屋内修养,这几位师弟突然闯进来,说弟子如今已然是个废人,便不该留在赤云宗,若是想要留下,就要成为他们身边跟着的一条狗。”
“弟子自然是不愿的,可他们竟丝毫不顾及这里是青剑峰,开始殴打弟子,弟子如今修为尽毁,无力反抗,这才迫不得已捏碎玉珏,劳动师尊来救。”
眼睁睁看着荣诀睁眼说瞎话的章抛晖等人:“……”
我擦!
这个人怎么比他们还不要脸!
什么迫不得已,他分明一看见他们就捏碎了好吗!
在别人眼中光风霁月,正直的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荣诀,居然是这种人??!!
章抛晖张张嘴,又闭上,再张开,硬是被荣诀这突如其来不要脸的骚操作盖了一脸,完全不知道从哪开始辩驳。
好在他不说话,身后的小弟们还都长着嘴。
“你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
“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你自己就跑了。”
“没错,上尊明鉴啊!”
相貌俊朗的男人如同一条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大狼狗,扯住了师尊袖子,可怜呜咽的模样:
“师尊,弟子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若是师尊不信,尽可以来看弟子脸上的伤口,不是他们打的,难道还能是弟子自己打的不成。”
一众人:“……那是你自己摔的!”
他们就说为什么跑来这一路,荣诀跑的贼快,偏偏还总是摔呢,合着就是在这等着呢。
荣诀伸手拉过时清略有些冰凉的手,假装没注意到对方的僵硬,让他的指尖落在了自己脸颊上:
“这些伤还残存灵力,众所周知我成了废人,如何能用灵力,师尊您看看便知。”
他说的是正经事,时清也只能伸手细细感受。
“的确,这里还残存灵力。”
他说完,拧着眉,一脸厌恶的望向了地上跪着的其他人。
“你们闯我青剑峰,伤我弟子,如今还想将脏水泼到荣诀身上,是欺我青剑峰无人吗!”
一位合体期上尊的威压倾轧下来,章抛晖险些没跪住腿一软来个五体投地。
章抛晖咬牙,努力的从嗓子里挤出声音:“上尊,我们真的没有对荣诀师兄做什么。”
就算是荣诀说的那些和他们设想的差不多,这不是还没做吗?
时清声音淡淡,语气里却透着不耐烦:
“事实如此,还想狡辩?”
“执法堂里的规矩,还用本尊来告诉你们么?”
伤害同门,要散开护持灵力,受五十棍。
要是他真的做了,现在见时清上尊出来替荣诀撑腰,说不定还真的承认了,免得事情闹大了惩罚的更重。
反正他爷爷是迟夏峰上尊,就算是受罚,执法堂的师兄们下手肯定也都有分寸。
可他没做啊。
要是没做就被惩罚,那他也太冤枉了。
章抛晖不甘心的还要辩驳:“上尊,弟子真的……”
一旁一直沉默听着他们说话的荣诀突然插嘴:“师尊,既然师弟们不肯承认,便罢了吧。”
他不自然的垂下受伤手臂,往时清身边靠了靠:“弟子如今是废人,再也不能为我青剑峰争下荣耀,迟夏峰的上尊又是章师弟祖父,否则章师弟也不会如此,若是师尊要章师弟受罚,章成上尊定然不允,如今弟子不能再护持师尊,我们青剑峰又何必得罪迟夏峰。”
章抛晖:“……”
荣诀先是以如今废人之体求得怜惜,接着又各种暗示他章抛晖是仗着祖父是上尊才敢来青剑峰放肆。
虽然这个是事实吧,但是真的说出来了,同样是上尊,时清上尊听荣诀这么一说,忍下这口气便是怕了他祖父。
好个荣诀!
真是狠毒!
他想开口戳穿荣诀,一抬眼,却恰好撞上了时清上尊望过来的死亡射线。
青衫上尊怒极反笑:“我倒是不知晓,在赤云宗,各大峰居然还分个三六九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