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肯收礼,却不能答应再把他二人排进大王宴客的名单,可见是真的为难了。
他问:“真的无法可想?”
姜智摇头,道:“过年时,大王好不容易才说动龚大夫不进莲花台,这段时间,大王只想快快乐乐的玩。看到……大王就该不开心了,某与兄弟又怎么敢冒着让大王不开心的风险呢?还请多多宽恕某。”说罢就是长揖到地。
刘苇见无法可想,只得匆匆回到住处。刘芬正在交待家人回去送信,看到他进来,一看脸色就叹了口气,对家人说:“快走!路上不要耽误。”
家人对刘苇施了一礼,转身出门,带着随从骑上马就走了。
刘苇叹道:“现在也来不及了。”
“是我想错了,该早让阿竹与阿箐来。”刘芬道,“不过现在也不算晚。”
开元与乐城之间没有山河,一路坦途,快马加鞭是相当快的。
从刘芬送信回家,到刘竹与刘箐这对堂兄弟赶到也只过去了四天时间。
虽然最后赶路太急,刘竹与刘箐到乐城时已经晕过去了,他们一路都是被家中部曲带在马上才能昼夜不停的赶来。
刘芬见这二人到了,立刻就让刘苇再去见姜智与姜仁,“一定要让他二人答应!让阿竹与阿箐早日见到大王!”
另一边,刘竹与刘箐也已经服了药,被安置在室中。
刘芬亲自在一旁守候,到了半夜,刘竹与刘箐相继醒来。
“伯父……”刘竹先支起身,刘芬连忙把他扶到怀里,拿起旁边的水喂他,道:“先润润喉咙,别喝太多,一会儿进些粥食。”
刘竹从小习武,虽然赶路赶得太累,但到了第二天下午也缓过来了。刘箐还有些不能起身,刘芬让他继续休息,一定要赶紧好起来。
“不知大王对你二人哪一个投缘,总要都试一试。”刘芬道。
刘箐道:“叫爹爹担心了……都是我不好,路上我也拖累了哥……”
刘竹比刘箐年长两岁,此时坐在他床头一边喝药一边说他:“快好起来就行了,你不是说还想一睹公主风采吗?”他对着刘箐挤眉弄眼,弄得刘箐面红过耳。
他们这些少年人几乎都听过摘星公主的大名,对她倒比对现在这个大王还要熟悉。听说公主的种种韵事后,他们也难免对此畅想一二,比如假如被公主看中,请入帐中,他们是从还是不从呢?
刘竹与刘箐在开元城中的少年中之间也算得上是佼佼男儿,其他人都道别人就算了,公主若是见到他们二人,必会触动芳心。
刘竹当成乐事来说,刘箐羞涩一点,觉得这种想法显得他太自大,太轻浮了。
刘竹问刘芬,“伯父,你可曾见过公主?”
刘芬对儿子与侄子这种少年人的心思从不多加指责,他笑着摇头:“没有,我这般老迈,公主又怎么会想见我?”他笑着对刘竹说,“倒是我家阿竹与阿箐,若是在莲花台走上一走,说不定就会被公主看到,芳心暗许!”
玩笑过后,刘芬指点刘竹见到大王要怎么做。
“大王不曾读过书,所以你不要在他面前卖弄才学,你在家中读书的事也不要讲,你的同窗、先生、读过的书这些事都不要提。”刘芬道。
刘竹愣道:“……那我见到大王说什么?”
他比大王年长,两人从不相识,他从没来过乐城,大王也从没去过开元,两人没有半点相同之处,要聊什么才不会让大王不快?让大王喜欢他呢?
刘芬道:“大王喜欢游戏,你就跟他做游戏。”
刘竹道:“大王心胸如何?喜输喜赢?”
刘芬觉得从大王的面相上看,不似心胸宽大之辈,他道:“不要赢大王。”
刘竹点头,那就是要他输了。
刘芬又道:“不妨输得夸张一点。”
刘竹恍然大悟,看来大王不是个深沉的人,他喜欢别人让着他!得知别人相让,不但不会不快,还会高兴!
刘芬仔细想了想大王在宴上的行径,道:“大王只怕还未识男女之事,可从此引他入巷。”
刘竹双眉一动,行动就变得浪荡起来,“我懂了。”
色与赌是最容易交上朋友的伎俩,一交就是生死之交。至于是交托生死,还是你死我活就看情形了。
刘芬脸色一变,交待他道:“这种法子虽快,但你也要把握好,免得大王把你当酒肉朋友,不与你交心!”
刘竹心中一动,想起娘在他来之前交待他的话。
“你是愿意日后做这开元城的主人,还是愿意去奉承那小儿?”娘审视着他,说:“你自己打算清楚,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智又收了刘苇一大笔钱后,刘芬很快就得到了刘竹可以面见大王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