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丁强和丁善在这里就好了……他们两个好像都比他对女人更有办法。
一晚过去,丁强和丁善身边又多了一个小男孩,是丁培的幼子,还未起大名,小名胖墩,胖墩并不胖,瘦小枯干不长肉,从一岁时就细胳膊细腿大脑袋,丁培在他小时候常担心孩子养不大,所以直到现在他都还在喝奶娘的奶。
丁培之妻在他执意带家人离开妇方时,归家了。
胖墩昨天受惊过度,因为他和其他几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孩被一起带走,在露天脱衣被人查看,然后才去洗澡,他因为身上没虱子所以不用剃光头,当时就有人被按住剃了头。他们还被按住灌了药。
“什么药?”丁强一听就很紧张!
胖墩抽噎着哭,“他们、他们说是我们肚子里有虫子,要喝药把虫子拉出来,我刚才来之前才看过屎,我的屎里没有虫。”
丁善放下手中的碗,他吃不下了……
胖墩吃饭,吃完先问奶娘,他想喝奶娘的奶了。
丁强哄着他再喝一碗稀粥。他喝得撑了,想起爹了,平时他来见爹,爹都是跟七叔他们在一起的。
“爹呢?”
对着稚子,丁强和丁善都有点……说不出口。
你爹……
“你爹没事。”丁强含糊道。
“哦。”胖墩有个好习惯,不求甚解。丁培教他读书时就常常气吐血,因为这小子听不懂也不问!每回都是他再次查问时,问他为什么不会?昨天才讲过!胖墩一脸诚实的说:“我昨天就不懂。”
丁培气得眼前发晕:“不懂你为什么不问?”
“因为爹你说下课了。”
……
所以现在丁强强行给个解释,胖墩就接受了。
丁强欣慰的摸着胖墩的大脑壳,觉得这孩子真懂事!
不过他也不是说瞎话,不过就是出卖一下美色,肯定不会有事,昨晚上他们兄弟俩都睡得很好。
三人吃完早饭,闲坐无事,便寻人要一副棋来做乐,一直下棋下到下午,丁培回来了。
他脚下虚浮,眼眶青黑,一脸菜色。
丁强抢下台阶扶他,上下打量,安慰他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做小女儿态。”
“……啊?”丁培反应不过来,他刚见了公主,身心俱疲,还有许多事要跟两个兄弟说,心中一团乱麻。
回到屋里,看到胖墩,丁培神色剧变,眼中竟然隐现泪花。
丁强顿时明白了,逼问他:“你答应了什么?”这是把自己儿子当成买路钱了吗?
丁培深深一叹,招手让丁强和丁善都坐下,道:“此间主人,与我丁家也算有些渊源了。”
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通,丁强和丁善都沉默了。
以丁家当日所为,这个公主就是把丁家上下全屠了都不能说她不对。毕竟她颜面受损不说,他们还几乎把姜大将军给害了。
现在他们落到人家手里,也算天理昭然。
“……”丁强沉默一会儿,问:“公主有何事吩咐我等?”
事已至此,与其纠缠过去的是非,不如先度过眼下的危机。
摘星公主是想怎么处置他们呢?
丁培昨晚枯等一晚,也没等到把他“抓”过去的侍人,等到天亮,他等来了早饭,也等来了公主的召见。
见到公主,他准备了一晚的诗歌全都派不上用场,显然公主对他没兴趣,对跟他说话也没兴趣,见他过去就说了两件事:第一,包括他在内的丁家男丁有一个算一个,愿意替她做事就可以去做事,不愿意去做事就去牢里蹲着。
公主是非常客气的说出这两个选择的,还体贴的告诉他牢里有人照顾,一天一顿饭一顿水,如果逢到需要人手的时候,他们可能会被带走修修路啊,背背砖啊等等。
做事嘛也很简单,小孩子——比如丁培的儿子胖墩,可以来帮她抄一些文书,做个侍童。
丁培呢,可能会辛苦一点,但不会故意折辱他们。
只要丁家男丁都顺从听话,女眷们也不会受罪。如果丁培想坐牢,男女一起坐牢;如果丁培想干活,男女一起干活。
丁培问女眷干什么活?侍候公主吗?
这也不算难堪……
公主摇头,道她有两千侍女,需要几个女使统管,免得她们淘气。
丁培险些以为公主是不会数数,两千?!
丁培就替家中女眷答应了下来。
公主很满意。
然后他就被人请出来了。
从他进去到出来,前后不过一刻钟。
“你把全家都卖了。”丁强听完感叹。
丁培顿时脸色惨白。
丁善马上骂丁强:“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培的气性!还乱说话!”
丁强叹了几声,上前扶住丁培,“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用。我等就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