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活该。”
小小整治了白哥一下,略微出了半口被徐公拿捏住的怨气后,姜姬就转头想要怎么对付河谷四姓了。
庆王?
他根本不重要。他能活到明年这个时候都算命长!
就算她不动手,徐公也容不下他。
那她又何必着急呢?呵呵。对她来说,更重要的当然是河谷。
当然,她拿下河谷,也算重创了庆王了。徐公替她设的局,她挑捡挑捡,照他想的走了七步,剩下三步也不该她走,该徐公来走了。
她在自己心里想的痛快了,叫来段小情,问最近市面上的河谷粮粮价几何,涨势如何。
段小情就把阿陀叫来了。
阿陀皱眉说:“只是这十天就又涨了三分钱。”他顿了一下,说:“市场上多了很多假冒的河谷粮。”
应该说,现在市面上只要有粮,都自称是河谷产的。
因为河谷粮最大的买主,就是姜姬。她不可能只是空抬粮价而不给粮商们实惠。市面上只要出现河谷粮就会立刻卖掉,最大的买主就是姜姬。
或者说,是阿陀。他是负责买入的。
虽然钱不是立刻付出去的,也不是都付钱,更多的是其他东西用来冲兑。最受人欢迎的冲兑之物是崔纸,就是由商人仿造的崔纸。
粮是假货,纸也是假货,但只要有买家,那就不是真假的问题了。
阿陀知道崔纸就是旁边的解县和新县百姓造的。可这“河谷粮”也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啊!
他总觉得这样很吃亏,要是能稍稍管一管的话,他就可以省很多钱了!
姜姬摇头:“不行。不管真假,哪怕是假的河谷粮,也照收不误!价钱,再往上提一提……翻一倍吧。”
阿陀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想反驳,可又把话咽了回去。卫始在旁边看着,这才满意的笑了。
卫始:“公主,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姜姬笑道:“这河谷多了一个庆王。我要在庆王来之前,把河谷粮买空!”
阿陀忍不住说:“粮食是买不完的!每年地里都会长,河谷此地一年两熟!新粮此时已经在收了!”
殿中的人都看向他,这叫他多少有点胆怯。可他撑着胆子继续说:“这样太花钱了。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已经欠了很多了……”
如果说整个公主城里最有信用的人是谁,无疑是姜姬了。
所以阿陀每天的任务就是在一张张购粮合同上盖章,替姜姬再欠下一笔债。不管许下的是崔纸、布、还是钱,他都没办法给,这钱别说要欠一两年,欠上三十年,五十年都有可能!
但商人们并不介意手握一堆欠条。阿陀真怀疑这些人怎么能每回来都只拿回去一张欠条还高高兴兴的。他们真以为公主能变出钱来吗?
卫始摇摇头,笑道:“阿陀,这河谷粮如果能卖高价,那它就不是粮,它在河谷人和庆王眼中就变成了钱。一年收两次的钱。”
阿陀瞬间懂了:“那河谷人和庆王不是会打起来吗?”
他的脑筋此时转得很快。
河谷一旦成为庆王的封地,那就意味着河谷地里长的一棵草都是庆王的,每一粒粮食都是庆王的。河谷粮价值越高,庆王越高兴!
也就越不可能放手。
但对河谷人来说,这也是白花花的银子!别说现在河谷还没真的变成庆王的封地,就算已经是了,河谷的著姓、世家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一切都送给庆王——他们肯定会跟庆王争夺的。
而皇帝呢?凤凰台的人呢?一旦他们知道发生在河谷的事,还会愿意把它给庆王吗?
公主所做的,只是推高粮价……
阿陀大叫:“如果假的河谷粮都能卖高价,那河谷的人一定会更眼气的!”
所以公主才不管假河谷粮。她就是要人人都来追捧河谷粮,把它炒得人人皆知。
阿陀刚激动完自己想通了公主的计划,又担忧起来:“不会有人怀疑吗?这只是粮食,不是真金白银。它的价格这么高……”肯定会被人发现其中的问题啊!
姜姬笑道:“普通人是不会发现的。聪明人发现了,也无法说服所有人不去碰这个钱。”
这钱赚得这么容易,谁会不想分一杯羹呢?
河谷,王家。
王珍坐卧不安,实在是那两个跟他来的商人已经又加了一倍的钱!
他忍不住去告诉了父亲。
王父道:“其中必有诈!”
王珍说:“我也这么想。说不定是……是有人故意设陷阱,要我等触怒庆王。”
王父:“那还不快把那两个商人赶出去!”
王珍:“人,我昨天就赶走了。然后……”
然后这两人分头行动,已经买了王家其他人的粮食,听说订金已付,粮也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