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看!”他又在箱中看到一条三重的金项链,上面有各种玉珠子,有玛瑙、白玉、天河石,下面还坠着一块瓦形玉佩,佩上雕着灵芝仙草。
黎不悔看着帐中的珍宝,再看帐内那四个娇滴滴的美人,一咬牙,就都收下了。
这也是应该的。商人害怕被为难,特意来送礼,就跟公主城的送礼不是一样吗?
没什么的。
然后,又有人禀报说,其中一个商人是卖酒的,有几百瓮糟酒,问能不能留下。
黎不悔一听就知道,这是他帐下的兵也馋了。
他自己收珍宝美人,也不能拦着底下人喝口酒。就说:“问一下值多少钱,都留下吧。”
糟酒是浑白色,历来都是米酿的,黎不悔平时喝上一瓮也不会醉。
可今天晚饭时,他在美人的陪伴下,喝了半瓮糟酒就醉了,与美人荒唐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头还疼呢。
他命人把那没喝完的半瓮酒筛一碗送上来,先闻了闻,发觉此酒味道更香浓,酒味更足。
这酒不错!
他让人去寻昨天卖酒的商人,要再买酒。商人说这酒现在只剩下六百瓮了,新酒要酿,暂时没有。他就把这六百瓮全买了来。
等这六百瓮喝完,黎不悔与黎昭已经对公主城外的市场百般熟悉了。
不止是他们,营中不管是小将还是小兵,都常常溜到公主城外的市场上,或者吃顿在营里吃不着的鲁食,或者喝点小酒,要么洗个澡,叫个妇人来替他通头修面,好好侍候一番,也省得在这里想老婆了。
市场里最受小兵小将欢迎,黎家父子也喜欢的是可以博戏的摊子。
博戏有两人玩的,也有多人玩的,或以一物,或以一技相博,胜者得输者的钱财。
而他们是武人,最爱的博戏,就是互博。两人解下衣裤,赤身露体,不藏兵器,博斗在一起,胜者可以连输了的人的衣服都赢去,输了的人就要光着身子灰溜溜的走了。
这样刺激的游戏,黎昭以前从来没玩过。他自负武艺,有时黎不悔不叫他来,他也自己偷偷溜来玩。
终有一日,黎昭输了。可他输了之后不服气,尾随在赢家身后,把赢家杀了。毕竟赤手空拳会输,拿上刀剑以后,等闲人胜不了他。
在公主城,出现一具凶杀的尸首,当然有人报官。
报官之后,查验尸身,确实是凶杀,就关闭城门,全城缉凶。
黎昭是隐姓瞒名偷偷溜进公主城的,可他又没把脸挡住。杀一个无名之人,他也没有逃,反而去洗澡了,正享受时,被抓了个正着,投入监牢。
他自报家门后,这件事就递到了姜姬的案上。
姜姬想得多了一点,问段小情:“你去看一看,这个人是不是在行苦肉计。”
段小情领命而去,稍后即回,道:“不是。此子过于狂妄。”
黎昭以为公主城已经是他们父子的掌中之物,他报出姓名后,自然会被好好招待再送出城。怎么会有人敢对他不利呢?
姜姬听说了他的身份,他是外面黎家大军领头将军的亲生儿子,还是最喜欢的长子,最成长的一个。正因为这样,她就觉得这人突然出现在公主城,还被抓了,是有阴谋的。
可听完段小情的判断后,她仍不信世上有人会这么蠢。
——你爹把我家给围了,你又被我家下人给抓了,你觉得我会用你做什么?
她把黎昭请来。
黎昭果然以为公主城的人不会对他不利,见到姜姬,也以为姜姬是要施美人计,听姜姬问他到底有什么倚仗时,他反问:“公主城空空如也,可有倚仗?”
姜姬大笑,让人拖出去砍了。
这真是天要她赢。
她请来花万里送来的小将,说外面万应城黎家要抓她走。
小将说,那我护着公主和小公子去寻我家将军吧。
姜姬说,就听大人的。只是外面全是兵马,我们这么出去,必会被他们发现的。
小将说,公主不必忧心,我先带人去袭扰一番,等他营中忙乱之时,再回来接公主离开。
姜姬说,都托赖将军了。
黎家大营。
黎不悔见黎昭久不归来,心下生疑,正待让人去寻,不料商人新送来的一车酒中,有一个空瓮中装着黎昭的尸身。
黎不悔大怒,大悲,欲寻人报仇。点兵往公主城去。
行到半路,听说大营被人夜袭,立刻回转,与敌人战到一处,发觉此乃花家军!大怒:“花万里何故取我儿性命!!”
一气把前来夜袭的花家军给杀了个干净,抓了花家小将用刑,虽然没有问出花家人为何要除掉他儿子,但却问出了花家早就在公主城埋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