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笨说:“快问他啊,我就要走了呢。”宫女说:“可能,大公子只是想帮帮公主,没想要谢礼。”
阿笨说:“那我更要谢他了。”
宫女这次一定要问出大公子需要什么,少年被她缠得没办法,答应替她回去问大公子。
宫女道:“今天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现在去问,一会儿回来告诉我,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不走了!”
少年气怒,“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们大公子是不想难为你们!”宫女忙道:“我们公主是真心想谢大公子的。我们知道大公子现在有许多烦恼,公主人微言轻,帮不上大忙,但如果有能尽心的地方,我们公主是绝不会推辞的。”
少年去了半个时辰后回来,对宫女说:“大公子说,没有别的事,只是他有两个幼仆,年纪小时被卖给他,如果公主愿意,能不能把这两个幼仆带到鲁国,交给他的旧友呢?”宫女犹豫,少年冷笑:“就知道你们不过是说说而已!”宫女忙道:“慢着!此事不是小事啊,等我回去问问我们公主……再来答你。”
少年说:“也不叫你们白忙活。你们只管想想,我家公子认识的旧友,那可是在摘星公主身边的哦。”
宫女大喜,回去立刻告诉了乳母。
乳母问阿笨:“公主看呢?”阿笨说:“我也想不出大公子能怎么害我,不过是带两个小仆人去鲁国罢了。何况,如果当真能跟摘星公主身边的人有了交情,与我也有益。”
乳母这才点了头。
宫女回去告诉了少年这个消息。
少年强自抑制住内心的狂喜,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明日在这里等你。”
阿情跑回来告诉了大哥和阿陀。
大哥既喜且忧,道:“公子要如何掩饰身份?”阿陀摸着脸说:“简单,明日我把眉毛剃掉,再沿着头发边沿剃掉一圈,这样就不怎么像我了,再用粗盐搓一搓脸,把脸搓出一片红疙瘩出来,这样就更看不出来了。”
阿陀对大哥和阿情说:“只是,要难为你们了。你们要把先生绑起来,不能放开他,直到我和包包走远了才行。”
阿情恨道:“不如干脆杀了他!”
阿陀心中一动,可他虽然愿意,却看出大哥有点犹豫,于是摇了摇头说:“不行,他……他跟你们……”他摇头说,“不行,先生到底对我有恩……”
大哥和阿情对视一眼,等只有他们两人时,阿情说:“公子好像知道……”大哥点头:“只怕是他告诉公子的,好叫公子不要相信我们。”
阿情恨道:“这人、这人……”
大哥叹气:“我现在只求公子能带着包包平安回到鲁国去。”
阿情担心道:“公子真的会对包包好吗?”大哥说:“比起他来,我更相信公子。公子和我们都是被他害了的。而且包包留下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不想留我们了,我们三个都必死死无疑。包包跟公子走,好歹还有一条生路。”
两人这才下定决心。
第490章 逃
这里只有一间屋子可以住人, 曹非住外面, 守住门口, 阿陀住里面, 窗子是锁死的。
阿陀一直想逃,曹非一清二楚, 他一边深恨摘星公主, 不知她是怎么教的阿陀, 叫阿陀竟然舍得下魏太子之尊,宁可回鲁国去当一个不起眼的臣仆之子;另一边, 也恨阿陀见识短浅。
他教了他一年,也不见阿陀对魏国有半分忠义之念。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放阿陀回鲁。
阿陀的身份不一般, 身世奇楚。他一身牵着魏、晋、鲁三国,不能轻动。
大王仁慈,念着父子亲情, 没有取阿陀的性命。不然他心中无魏, 却有太子名份, 实在是魏国心腹大患。
现在他一心向着鲁国,曹非发誓要把他教回来,教他懂得是非曲直, 教他懂得自己是魏人, 是魏太子,当一心效忠魏国、效忠大王。
那鲁国摘星公主虽与他有亲,却居心不良!若她一心为阿陀好, 当然应该教他爱戴敬畏魏王,而不是认臣仆为父。
就连现在大王不肯承认阿陀的太子之位,他对阿陀说,这也是鲁国摘星公主的错。
试问,哪一个父亲会喜爱不认自己的儿子:又有哪一位大王会立下不认母国的太子?
如果不是阿陀对大王始终没有父子之思,对魏国始终没有效忠之意,一心一意想着鲁国,那大王又怎么会忍疼抛弃他这个“太子”呢?
是阿陀先伤了大王的心,大王才放弃他的。
曹非觉得还是有希望的。现在阿陀小,不知道太子之位意味着什么,等他日后明白他因为摘星公主而失之交臂的是魏国王位,就会去恨那把他养大的臣仆,把他教成这样的摘星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