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个惊喜啊。
她温柔道:“大王想命人抓他们就抓吧。”
姜旦见姐姐都同意了,就吩咐姜智出去传话了。姜扬在旁边一直低着头,他想说话,想了想还是把嘴闭上了,想提醒大王不能抓人,应该对有冤屈的臣子宽容慈爱才能得到臣子的敬爱……
……但为什么姐姐会允许大王这么做呢?
……她想害大王吗?
……如果她是想陷害大王,他要不要提醒大王呢?
姜扬一时陷入为难之中,等他抬起头来时,殿前武士已经有人领兵去抓人了。
莲花台的宫门前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是成蚕先动的手,然后示意成家子弟一起动手,他们先打过来了,另一边不可能干等着让他们打,一边还要自己放嘴炮,所以变成一场混战。
龚香坐着车从旁边小门进莲花台时看到还对龚獠点评:“啧,看这副难看的样子!”
龚獠心有戚戚,同情道:“也怪不得他们。总不能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家中隐私都说给人听吧?那还要不要脸了?”
龚香笑道:“这又由不得他们?”
龚獠摇头叹气。
两人的车驶进去,就见两队人马分别从两边过来,一边人数众多,一边只有两队人。
龚香停车避让,那两边也遭遇了。
姜武命人去问那边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殿前小将出列来答:“禀将军,大王命我等拿下在宫门前行止不雅的人。”
姜武:“你们从哪里来?”
小将:“吾等从摘星楼来。”
姜武就命人让开路,“那你们去吧。”
两列武士气势汹汹的冲出来,把庭前打得正热闹的人都给绑了,绑成粽子样后就要带走。
龚香追出来,道:“还请小将军留步。不知要带这些人去何处?”
小将道:“这两家人在宫门前捣乱,实在太没有规矩了,吾等奉命将其拿下。不过此时夜深,倒是不能送到别处去,只得暂时锁在此处。”
他往前一指,宫门前宽广的广场周围的一排排栓马石映入眼帘。
这就太丢人了。
龚香求情道:“还请小将军替他们存些颜面。”
小将知道龚香是谁,犹豫片刻道:“既然龚公开口了,某也不便拂了龚公的面子,罢了,容某等进去问过大王再说。”
说罢就让人把这两家人全都像萝卜一样栽在地上,周围让人围上看守着,小将径直进去了。
成蚕灰头土脸的,身上还有伤口。
龚香连声叹气,先让人把安放成家老祖的榻抬到暗处,过来劝成蚕:“你父已死,何必还让老人家受这份屈辱?”
曝尸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要把他生前的一桩丑事寻根究底,一遍遍说,这就等于是遗臭万年了。
成蚕听龚香这么说,更是恨到极致,仰天长吼:“我成家冤啊!!”
他这一喊,成家其他的子弟都跟着哭喊起来。人被绑着,还是大王让绑的,于是纷纷开始喊大王,哭得像孩子。
另一边见此,便七嘴八舌的骂起来,先骂成家老祖淫秽不堪,再骂成和先不爱妻,后不敬先人,足见成家家教,最后就开始质疑成家老祖到底是怎么自尽的。因为成和那句话人人都听到了,他出门时,他爷爷可还活着呢。
一边只会喊冤,另一边则开始指责成家从上到下全都是阴毒之辈。
毕竟彼此相识多年,往上数几代都是熟人,谁家还没点破事被亲朋好友知道呢?
相骂无好言,骂得多了,就开始互相揭起短来,越揭越多之下,周围的人听得又热闹,又不好插手。
之前跟成家一起在那里跪着堵门的其他家族之人听到这里都避开了,毕竟他们跟着一起跪,这叫仁义,吵架互相揭短再站过去就一点都不仁义了,还很容易被其他人视为一丘之貉,这就得不偿失了。
龚香看这两家越骂越出彩,心满意足的在旁边劝了又劝,之后只得掩面离去:“不堪入耳,不堪入耳!”
他跑了,交棒段青丝。
段青丝就算想放水也没得放,看身边的成和,也是一副无颜见人的模样。他身边的其他人有的听得津津有味,有的面露嫌恶,还发出“竟没想到我曾与这种家族出来的人为伍!”这种言论,还很有市场,应和者众。
段青丝很同情成和,把他带到一旁,不让他听这些难听话。
成和趁机求他:“青丝,你借我一把刀吧。”
段青丝摇头,“阿和,未必就到了绝路。”
成和已经明白自己破坏了什么,他说:“如果我没有自作主张,我家现在……”已经把状告赢一半了,至少他前妻的家族不会这么快就决定对成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