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想看,汪氏也挺可怜的,请个大夫只是她抬抬手的小事而已。何不成全人家呢?做好事就当积德了。要是她真为了怕麻烦就拒绝汪氏,她反而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头了。
有了她的话,赵全保就跑了趟前院找到张德胜。
张德胜管书房这一亩三分地还行,除了这里前院别的地方他也插不进手。答应赵全保挺痛快,转头就去找张保。
张保先是听他说赵全保叫大夫,立刻紧张问:“侧福晋有不妥?”再一听是侧福晋给新格格叫的,没好气道:“这位主子真是菩萨心肠啊。”闲着没事干了吧?
这事她不叫,肯定没错。汪格格又不是急症,只是月事疼而已。何况月事都过了。叫了,后面的事肯定多,肯定麻烦。
大家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侧福晋非要扮观音,图个好名声?
张德胜不接话只是呵呵笑。
张保再看不惯,也不过说两句闲话,侧福晋不管干什么都是对的,他这种小人物管不着也管不了。他转头去喊了白大夫,叫了个小太监替他领路,汪格格那边的身份来历也都交待给他。
张保嘱咐白大夫道:“白爷一会儿出来,还是到侧福晋那边去转一圈,给汪格格诊的也给侧福晋报一报。”
白大夫道:“小的明白了。”
汪格格就在屋里等着,见一个小太监领着白大夫进来,笑着对陵惠说:“我就说这样没事。”
陵惠笑,说:“那奴婢去给大夫倒茶来。”转身出去乍舌,心想这汪格格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居然就真敢直接对侧福晋开口了。好歹先从丫头那边递个话,试探试探啊。万一侧福晋恼了她呢?
从茶炉上提下铜壶倒热水,陵惠嘀咕:“缺心眼。”
白大夫切了脉,问了起居饮食,汪格格道:“是跟嬷嬷学规矩时跪得久了冻着的。大夫,这好治吗?”
白大夫捻须微笑,心里诧异,头次见面怎么什么都说?他又没问。
领路的小太监站在白大夫后面,听了一耳朵,心想回去可有话说了,汪格格学规矩时腿都跪坏了呢。
开了方子,白大夫交给她看过,直接带出去交给前院的人去抓药。
从汪格格这里出来,他绕到东小院,给李薇切了次脉,一边闲聊般说了给汪格格看病的始末。只是学规矩那段给略过了,这就不是他该知道的。他只管看病,对怎么得的不感兴趣。
“跪坏的?”李薇听着就头皮发麻,她刚跪过。
下午要叫膳时,李薇吩咐炖上好羊肉汤,等四爷他们回来了正好可以喝了暖身驱寒。想起白大夫说的,道:“给汪格格也备上一盅吧,她的份例不够就从我这里出。这个毛病也不容易好,趁着冬天进补一番,说不定明年春天就好些了。”
大嬷嬷亲自出去吩咐,说:“主子真是心善。”
她出去后,李薇悄悄对玉瓶说:“大嬷嬷这几天都快把我夸晕了呢。”说着就笑了。能看好脸,谁愿意天天对着张冷脸呢?
玉瓶撇撇嘴,挺看不上大嬷嬷这样前倨后恭,小声说:“她这是明白过来了。之前老端着架子,还不是个老嬷嬷?”
第二天汪格格前来道谢,她说:“这也没什么,你回去养着吧,不必常来看我了。”
李薇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可汪格格还是天天来,李薇让玉瓶去提醒,汪格格道:“奴才感念侧福晋,一心盼着能侍候侧福晋,报答侧福晋的恩情。”
这人油盐不进!怎么这么不会看脸色?
玉瓶道:“她这是缠上主子了,看您好说话呗。”
“不许她再来,就说我养胎呢。”李薇也烦了。这帮人还帮出麻烦来了,真讨厌。
66、跑马 ...
过完新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对他们来说,现在才是真正的休息时间。
四爷带着一家人从宫里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可每个人都知道明天起就不必再进宫了,所以个个都一脸轻松。
福晋坐在车里,道:“我带着博吉利宜尔哈和额尔赫回去吧。”大格格和二格格从后面的车里探出头来,等四爷吩咐。
四爷道:“额尔赫等一等,博吉利宜尔哈跟你额娘先走吧。”
大格格就从后面的车里跳出来,跑到福晋的车里。等这辆车驶进后院,四爷才带着剩下的孩子们去前院。
到了书房,他让苏培盛去看李薇休息没,要是她等着孩子们,再把二格格和二阿哥送过去,要是已经睡了,就不让孩子们再回去打扰她了。
他道:“先让他们给你们烧水,洗漱换衣服。额尔赫,你的屋子里东西都是齐的,先去那边换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