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想出去玩?不过长大的男孩老把他拘家里也确实不合适。
四爷听到了弘昫的话,当着儿子的面没细问。等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他放下书轻声问她:“怎么了?”
她靠到他肩上:“弘时想要块出园子的令牌,我没给他。”
四爷笑了下,握着她的手道:“你也太小心了。”
李薇摇摇头,她虽然觉得让弘时失望很心疼,但令牌太重要了,她真的不能给。
她反握住他的手:“上次的事还没过去多久,园子里也不知道哪里还有洞,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令牌交出去?再说弘时是个小孩子,别人要是知道他手上有令牌,只怕也会盯上他。”
四爷才知道还是上次毒酒的事让她吓着了。
他推她往里坐坐,道:“朕上去抱着你。”
屋里点着金黄的灯,两人抱在一起也不觉得热。
他轻轻摸着她的背说:“你不用害怕,都出过一回事了,朕难道还能再让出事?园子里现在一只耗子跑进来朕都知道。那令牌就给弘时吧,他也大了。朕打算也给他找个事做,省得他天天无所事事。”
有他这句话,她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他道:“朕看弘时是个心里有数的孩子。他帮着弘昐和弘昀做事都很有条理,自己也有胆量,以前胆子大了些,现在也知道轻重了。朕猜他要令牌不止是想出去逛街用的,估计是想做什么又不想告诉咱们。给他,朕也想看看他看出了什么。”
李薇听了抬头:“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四爷摸摸她的头发,把她发髻上的钗一个个取下来,厚厚的头发在他手中慢慢展开,披散在她的肩上。
反正也该睡觉了。
李薇很了解他,知道他偶尔会有点小男孩的冲动。比如上次剪了那么多竹叶做茶叶,后来应该是全失败了。这种偶尔冒出一次的童心还挺让她珍惜的。
有时她也想呵护他。
四爷玩头发玩得很开心,脸上不自觉带上了惬意的微笑,他轻声道:“朕把贼头都给抓了,剩下那些贼手还不老实。朕就想看看,他们还能做什么。”
☆、449 四爷教子
他说得这么轻松,李薇却不敢也这么轻松。
第二天特意把弘时叫来,逼问他要令牌到底是想出去干什么。
弘时只好悄悄说:“我看弘晖在找人马呢。他身边的那个叫刚安的最近可不老实了,都被阿玛撵回家了还总四处瞎蹿。”
“刚安?不是丰生额?”李薇记得弘晖身边最受他信任的应该是叫丰生额。那个刚安在没被四爷撵走之前就没什么用,读书习武都不行,在尚书房那一群哈哈珠子里属于最不出众的普通人。
这也是把这群阿哥们都给聚到一起的另一个坏处,方便他们拉帮结派。
弘昐没回来倒成好事了,四爷不知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现在阿哥们读书的地方只有弘晖一个算‘大哥’,简直像灯塔一样显眼。弘昀虽然回来了,可四爷给他布置的功课就够多了,平时也很少过去。弘时自己的号召力可没那么强。聚在他身边的人也有,但他又不打算扯起旗子跟弘晖打仗?于是更加显得低调。
他见反正说开了,也不再藏着掖着,就坐下绘声绘色的说:“额娘不知道,我看弘晖真正看重的还是丰生额,现在把他放回家让他去考科举呢。大概是想博个正经出身。反正现在丰生额窝在都统府里不出来,刚安倒是天天这个府那个府的钻。”
“他都去哪个府了?”李薇问。
弘时小声说:“……我就是想查这个。”弘晖越来越鬼了,不当着面跟人拉关系,背地里放刚安出去找人。
李薇一听眉毛就立起来了:“那也不用你亲自去!”
好啊,她可算是知道弘时要令牌干什么了。要跟踪刚安,弘时身边的人手绝对够。他就是不嫌事大想亲自过一把调查瘾。大概打得主意是在园子里盯紧弘晖,只要这边看他让人去找刚安,他就拿着令牌出去。
弘时连忙求饶,可李薇觉得这次非要给他个教训了。
“教弘昫读书?让你啊?”弘昐哈哈笑起来,他拍拍弘时:“你这毛病怎么就是改不掉?看到刚安跟弘晖的太监一道喝茶,让你的人盯着不就行了?还非要自己亲自去。”
弘时今天能出来还是拖弘昤的福,他说要去买书,额娘才给了令牌。今天回不了园子才到弘昐府上住一夜。
弘时看只有他们兄弟二个,小声抱怨道:“我就觉得额娘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