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谨然的情绪过于紧绷。
所以第一次“培养”理所当然地gg,以团灭告终。
在这世间存在着一个非常奇怪的道理。
一样东西,当你觉得你这辈子没可能得到的时候,你也就不会去对它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直到有一天,你一不小心发现如果努力一把说不定还是可以挣扎抢救一下的,虽然希望不大,然而你的心思却因此而活络开来……
——最开始是小小的怨念。
然后日思夜想,怨念堆积,那曾经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东西,突然一不小心,就成为了非要不可的怨念!
特别是经历过了失败之后,更加会觉得:得不到这东西,老子是绝不会走的。
现在谨然就是这么个状态。
在第三次尝试培养并在进度条读条75%宣告失败后,除了想要把那只折磨人的破烂电子表塞进工作人员的嘴里,谨然想要一个儿子的怨念已经突破天际。
第三次失败距离他的假期结束还剩下五天时间,在这五天时间里,他一共还有两次尝试的机会……而此时,谨然已经坦然接受直到他再也捐不出x子为止他要为此奋斗一生的决心,一旦理解这可能是需要长期战斗的事儿,他就反而稍微冷静下来。
在隔天的第四次捐精之后,回到休息仓里,谨然立刻动起来跟方余商量下一次长假的时间,那积极地态度看得姜川很是欣慰。
“不急。”姜川说,“我们还年轻。”
“你这语气可以去给不孕不育医院做个广告,那里面的丈夫都是这个口吻。”
谨然一边噼里啪啦的打字一边头也不抬地奚落身后的人,感觉到身后的人沉默半晌后,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顺手将坐在电脑前面的黑发年轻人抱起来放在自己怀里,两个大男人挤挤的坐在扶手椅上,姜川将下巴放在谨然的肩膀上看他跟方余商量安排假期的问题,一只手似有似无地像是逗弄猫咪似的磨蹭着怀中的下巴……
这时候他们手上的电子表某个进度条读条跳到10%。
而谨然已经学会淡定面对一切,不再像是开始一样进度条读个1%他都要上串下跳好一会儿。
等谨然跟方余抢劫似的强行敲定下一个长假,在祖国那一头方余哭爹喊娘的痛斥中,他“啪”地一下扣上了电脑,转过头,咬了口身后男人的唇角:“睡觉?”
姜川应了声,留着黑发年轻人浅浅牙齿印的唇角微微勾起:“干点别的再睡。”
最后五天,谨然过上了真正的“度假生活”。
……
2019年12月25日。
外面的世界正在一片欢腾地庆祝圣诞节降临,从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往下落下大片大片的鹅毛大雪……此时距离谨然长假结束还剩下两天一夜,第四次胚胎培养进度条卡在85%死活不再动弹,心里琢磨着这次估计还是凶多吉少,谨然跟姜川打了几盘游戏又靠在床头看了一会儿剧本后就早早睡下。
大半夜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打游戏的时候吃了个西瓜还是什么缘故,居然被尿憋醒。
睡眼朦胧地从姜川怀里爬起来,后者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又折腾什么?”
谨然小声地说了句“尿尿都不让啊”之后,跳下床,稀里糊涂地踩着不知道是他还是姜川的不合脚拖鞋,一深一浅地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在一阵舒爽的放水后,谨然洗洗手,冲着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黑眼圈,发出“啧啧”两声感慨不由得心疼自己被莫名其妙浪费掉的长假后,他关了厕所等,打了个呵欠,慢吞吞地往床边走,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唯一的光源就是他手腕上的那块电子表。
上了暖烘烘的床,将姜川的手臂抬起来正准备钻回他怀里,半眯着眼的黑发年轻人在抬对方的手臂时,无意间突然看见他手腕上的表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愣了愣,他将姜川的手拉到自己的鼻子底下,努力睁开那睡眼朦胧的眼去看那电子表的屏幕,在端详了一会儿后,他扔开姜川的手,凑到他身边,轻轻拍拍男人的脸小心翼翼地问:“川哥,我就说你一打游戏智商就回归小学生,今晚最后那一把你他妈那么暴躁得砸键盘干嘛……算了,你合同上写没写,要是这表被咱们弄坏了,要赔多少钱啊?”
“什么?”姜川睡得迷迷糊糊,“什么?”
“你的表好像坏了。”谨然说,“赔多少?”
“十几万吧。”姜川嘟囔了声,抬起手显得有些烦躁地拨弄了下垂落在眼前的碎发,“坏了就坏了,明天再说,闭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