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跟他们浪费口水,毕竟人家不要脸。
于是大约在新闻公布了一两个小时后,大部分谨然的粉丝情绪稍微稳定下来,继续孜孜不倦试图将那些主流媒体的意见箱、微博首页以及各种公众平台各种愤怒塞爆的人,大部分不是袁谨然的粉丝,而是这些曾经跟媒体声音各种讨伐谨然的人,他们嚷嚷着:你让我被坑了,你让我丢人了,你他妈快出来负责。
而谨然的粉丝们在见证了偶像得到了洗白后,他们是最开心的那一批人,同时也是最为沉默的那些人。
用“李狗嗨”的话来说,大概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心中现在非常不痛快且为袁谨然感到委屈,但是请相信真相水落石出会让他最终得到一个公平的对待,请不要再去攻击那些奇怪的东西,这样的话,我们和曾经的他们又有什么区别。】李狗嗨最后一句“我们”给了很大多数人归属感,这让很多人确定李狗嗨认识谨然甚至可能是他身边的人,于是着急的粉在李狗嗨微博下留言:我然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对这件事发出声音?
对此提问,李狗嗨只是回答了一个微笑的颜文字再配上“他在忙”三个字,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当然也没人知道这之后真正的含义。
没有人知道。
袁谨然不是不想站出来说话,等着他去感谢的,有一大票的人,等着他去拉黑去告上法庭的,更是有大票的人。
而很显然他现在完全没心情去管这个。
……
谨然在被缝合伤口并输血后不到两个小时就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整个后脑勺到头顶都像是被人用凿石器凿开过似的……睁开眼时,先是被刺眼的光刺得狠狠皱起眉,在这一细微动作仿佛也能牵扯到他的伤口后,他连忙倒吸一口凉气,放松了眉。
然后谨然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的病床边围着很多人。
都是他家里人。
人群的后面是经纪人先生,两人目光相撞的一瞬间,谨然张了张唇,想要发声奈何随即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作罢。
“……”
我没事。
黑发年轻人用安抚的目光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站在离自己最远的袁谨灿的脸上,面对家人那一张张担心的脸,他艰难地扯动唇角,露出了一个艰难的微笑。
他这一笑,袁谨灿捂着嘴发出一声抽泣,转过身毫不犹豫给了站在自己身后探头探脑的方余一巴掌——冷不丁挨了这么一下,经纪人先生却是完全没有发出抗议的立场,只能硬生生的挨下来,还得狗腿地抓着老婆的手说:“老婆息怒!”
谨然看得眼角抽搐。
被家里人围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过程当然是他们负责说刚醒来的谨然负责听,谨然虽然心中有自己的疑虑,但是面对家里人的关心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直到当他耐着性子听他妈叨念明天要给他煲什么粥送过来外国医院伙食太糟糕时,他余光看见半敞开的病房外,有一群黑衣人夹着一名看似身份不凡的中年人从他病房门前匆匆走过。
中年人长什么样谨然没看见,匆匆一瞥他只来得及看见那人头发是他非常熟悉的那种浅亚麻色。
谨然下意识地皱起眉,心中的疑虑变的更加深了些,而这个时候,袁梅凑上来问他:“明天喝粥是不是还是不要加姜?”
谨然愣了愣,收回目光,强行将注意咯夺回,然后面对自家老妈那张关心的脸,心不在焉地胡乱摇了摇头。
等谨然听他的家里人把各种谢天谢地的话说过一轮,严厉的医生终于跑进来赶人,以“病人要休息”的名义将围绕在谨然床边的人赶走后,病房里一下走安静下来。
垂下之前艰难地抬起来木乃伊似的凄惨摇晃跟家里人“拜拜”的手,谨然长吁出一口气,目光放在紧紧闭合的门上发起了呆——直到那扇门没一会儿被人从外面推开,他挑了挑眉,然后就看见他那肿了半边脸的经纪人先生探了个脑袋进来。
谨然:“……”
“哎呀妈呀,然哥,你他妈可算是醒了——你是不知道,在袁谨灿知道你受伤需要输血并且需要缝针缝满三分之一个脑袋时,她看我的表情让我一瞬间觉得我会死。”方余碎碎念着犹如一条泥鳅似的从外面滑了进来,然后在谨然的注视下,他颠颠地搬了个小板凳在他床边,一屁股坐下,“还好你没事……医生说休息一下等伤口愈合,你就可以到处乱走了只要不要剧烈运动。”